玉來福嘴唇動了動,許桃當真生了氣,不想再聽他說話,抱著字帖轉身扔下他走了。
晚飯時,許桃也黑著臉不肯跟他說話。
玉來福兩只手都受了傷,隨意扒了幾口,睜眼在床上躺到深夜。
宮里下鑰熄燈后,安靜的只有風聲。
一盞燭燈隔著紗簾亮起來,許桃披著衣裳的影子站在簾外,輕輕掀開簾子一角,低聲:“來福你睡了嗎。”
玉來福從床上坐起:“沒有。”
玉來福:“我今日那話……”
許桃:“你還疼不疼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玉來福怔了一下,笑得比春風還暖:“不疼。”
許桃不信他鬼話:“不疼你為什么不睡覺!”
“我……我還當你不再理我了。”玉來福認真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話會傷到你,你莫生氣。”
許桃癟著嘴:“我事事以玉公子為模范,你貶低他便是貶損我。不過我想,玉公子一定不會因為這件事與你置氣,那我便也不會那么小氣。”
玉來福看不清神色:“你這話說的我羞愧。”
許桃不放心道:“你若疼的厲害,明日去藥房要些止疼的藥。我知道一位老先生,在藥房打雜許多年,懂些醫術,能給你弄藥。”
玉來福一臉哀怨:“他能不能先給我一副上吐下瀉的藥,這樣我就不用去承寵了。”
許桃驚道:“你不想承寵?”
玉來福苦笑:“就算陛下腎不虛,我也撐不住啊……我要是會懷孕就好了,不必承寵,還能日日的養著。”
話雖打趣,許桃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同是奴伎,他知道任人擺布、強顏歡笑的苦處,便道:“你明日先去要些止疼的藥,再要一劑貝子湯,可以清熱解毒,我聽你嗓子有些啞,保重身子要緊。”
玉來福笑笑:“好。”
離開藥房時,玉來福心情十分復雜。
但他依舊順道去梅園折了幾支紅梅抱在懷里,不為旁的,只為好看。
快綠閣外罕見的站滿了宮女太監,玉來福抱著梅枝恍惚抬頭,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潘全瞧見人回來了,“哎呦”一聲迎著玉來福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