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說什么以前啊!
她們兩個之間就不適合說以前,提起來全是雷區。
黎青禾卻無所謂地笑道:跟我算舊賬是吧?
沒有。蘇暗扭過臉,轉移話題道:我抱你去洗澡。
我還有舊賬沒跟你算呢。黎青禾撥開她的手,你說你生氣才咬我,那我不都是生氣了才咬你么怎么你就理直氣壯,到我這我就得跟你低三下四,做小伏低呢?
蘇暗沉默。
黎青禾始終都保持著那股輕柔的語調,她伸手在蘇暗的臉上掐了掐,沒敢用力,即便如此,心里仍舊很爽。
觸碰她的肌膚,跟她做只有自己能做的事。
借以此來表示兩人的親密無間。
黎青禾再喜歡不過,所以蘇暗咬她的時候,她很喜歡。
但這個話頭既然被蘇暗提起來,那她就不能再輕飄飄地揭過。
黎青禾知道蘇暗在介懷以前的事,她也介懷。
只不過她們都沒說。
黎青禾是沒法說,跟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一個道理,畢竟說了依照蘇暗的性格,又要逃,又要跑。
蘇暗是不敢說,她也知道她做錯了。
可蘇暗這人吧,能輕易認錯,只要是在對她不利,或者是她能夠利益最大化的時候,那她麻溜就認錯了,但不是真心的。
流水一般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卻沒有半分真心實意。
黎青禾要的也不是她的認錯,不然當時重遇,她把蘇暗綁在床上也要聽她說一萬遍對不起。
黎青禾動也不動地盯著蘇暗看,看得蘇暗心里發怵,片刻后她別過臉,語調奇怪:你這用詞也太夸張了。
夸張嗎?黎青禾輕飄飄地回答:我覺得還好。
蘇暗:
蘇暗見這茬躲不過去,硬著頭皮道:那你要怎么算?
她把胳膊伸到黎青禾面前,你咬回來好了。
黎青禾不動,玻璃珠一樣的眼睛盯著她,時間一點點流逝,蘇暗吞咽了下口水,不敢去回望她的眼睛。
片刻后,黎青禾低下頭。
眾所周知,死刑犯在被判處死刑后,死的那一刻不是最難受的。
而是在得知自己要死,卻還沒死的那幾天最痛苦,最害怕。
蘇暗此時覺得自己也差不多,抱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心思伸出胳膊,但黎青禾的唇輕輕掠過她的肌膚,就是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