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里出現了黎青禾,張揚恣意,沒人敢欺負的黎青禾,就連站在走廊上跟同學打架都那么囂張,站在百日誓師大會的演講臺上念道歉信都那么特立獨行。
是蘇暗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的那種人。
蘇暗盯著屏幕,小心翼翼地打出字,又刪掉。
不敢找黎青禾說話。
這樣的她,挺丟人的。
黎青禾肯定也不喜歡。
蘇暗到現在也不知道黎青禾是怎么喜歡上她的。
似乎是習慣成自然,她被理所當然地劃分進了黎青禾的勢力范圍內,于是黎青禾就那么將她困了起來。
蘇暗有點害怕黎青禾的占有欲,可在這種孤獨困苦的夜里,又只會想起黎青禾。
如果在這樣的夜里,黎青禾能跟她一起窩在沙發里,一定會難舍難分,就連吻都會是shi漉漉的舌吻。
如果一件事情沒經歷過,那你臆想再多次都不會產生反應,可一旦發生過,并且是不舍晝夜地做過一次又一次。
那當你再次回憶起來時,一定會回味這種感覺。
蘇暗想念跟黎青禾接吻的感覺了。
舌尖與舌尖相抵纏繞,恨不得將對方拆骨入腹,吞沒其中。
越是這樣,蘇暗越不敢給黎青禾發消息,幾次打字又都刪除。
五分鐘后,黎青禾打了通語音電話過來。
蘇暗怔愣了幾秒,倏爾著急地找電視遙控,想要關掉這嘈雜的綜藝音,但越是這樣越找不到。
她的微信鈴聲還在鍥而不舍地響,在臨近掛斷的前一秒,蘇暗接起來。
綜藝節目進入了廣告環節,房間里的光陡然變亮,蘇暗聲音有些發啞,喂?
什么消息你打了五分鐘還沒打完?黎青禾語氣帶著點不耐,嗓音清清冷冷,卻一點都不冷淡,蘇暗反倒聽出了一絲傲嬌。
原來都被看見了。蘇暗想。
可她卻沒有被抓包的尷尬,腦海里忽然出現了黎青禾盯著屏幕,不停看她的名字變成對方正在輸入,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她的回復。
終于忍不住打來電話質問。
當畫面浮現在腦海里時,莫名想笑。
蘇暗想,傲嬌的黎青禾,沒耐心的黎青禾。
會給她打電話的黎青禾,最好的黎青禾。
你還好意思笑?黎青禾給客戶畫底稿畫得快要崩潰,聽見她低低的笑,冷聲道:你給我寫了一封長信?
沒有。蘇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