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緋煙手一頓:“提她干嘛,他們一家子好不好的,有沒有前程都跟我沒關(guān)系!”
霍承疆和她一起繞著毛線團(tuán):“怎么能不管呢,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你的親人嘛。
你不管,讓他們在老家覺得沒面子,找到城里來,就算不能攪黃你的工作,也能給你添堵,讓你惡心,還不如一勞永逸!”
柳緋煙心猛地一跳:“你想干嘛?”
霍承疆瞥了她一眼:“你那眼神,犯法的事兒,我可不干,比起犯法弄死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讓他們難過的法子。
你后爹的那個小兒子,在哪兒工作?”
“在隔壁魏源市,好像離咱們這邊也就百十公里!”
霍承疆眼里閃過狠厲:“回頭你老娘再打電話,就告訴她,這工作我能安排,只是,她別挑肥揀瘦,你知道話該怎么說吧!”
柳緋煙低頭整理著線,希望姚碧云比太過分,否則自食其果,別怪她這個做閨女的太過陰狠。
姚碧云是哭著回到村的。
她不敢讓人看出她哭過,坐在山里水潭邊上,打濕了手絹,捂住眼睛小聲啜泣。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像她和幾個姐姐小時候,被父母當(dāng)牲畜一樣對待,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養(yǎng)大了幾個閨女,就是為了嫁出去給家里兒子換彩禮。
不然養(yǎng)來干啥,干活啥的都不如男人,還不能給家里傳宗接代,純屬浪費糧食。
她嫁給了柳明勛還算好的,即便是后來跟了羅棚子,他也沒咋對自己動過手。
前頭兩個姐姐嫁的姐夫不好,動不動就要挨打,身上就沒好過。
可哪有咋樣,逢年過節(jié),她們還不是大包小包的拎著回娘家,該孝順的孝順,該分擔(dān)的分擔(dān)。
那是她的娘家,是她的根兒,做人咋能忘本,咋能不孝順長輩爹娘,不照顧兄弟姊妹呢。
何況,她也沒對柳緋煙咋樣啊。
她再是不喜歡,不也一樣把她養(yǎng)大了。
她咋就能那么狠心絕情,不管家里,也不想想她這個當(dāng)媽的,夾在前閨女、后男人之間,多難做啊。
姚碧云在山里坐了很久,也哭了很久,才爬起來在山上順手弄了一捆柴下山。
“咋這么晚才回來?”羅棚子光著膀子,拿帕子抹身上:
“她咋說的?”
姚碧云放下柴火,接過帕子替他搓背:
“她在上班,領(lǐng)導(dǎo)不讓接電話,等了好久才有時間出來接電話。
工作的事兒,她說,學(xué)慶幾個都還小不好安排,干脆等過兩年,那時候她站穩(wěn)了腳跟,學(xué)慶幾個年齡也到了,也方便給安排工作!”
羅棚子黑著臉:“等、等、等!有啥好等的,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不知道現(xiàn)在外頭形勢一天一個變,找個工作比登天還難!
老二那小舅子,還是高中畢業(yè),前年就畢業(yè)了,到現(xiàn)在還不是一樣沒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