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導航電子音傳來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提示。徐枝抬頭向外望,看見視頻中記者身后的圍墻。太陽已經向西傾斜過去,在白墻上涂了一層淺淺的金色,徐枝剛要拉開車門,就聽見墻后傳出一聲慘叫。一團血糊糊的肉塊從圍墻后甩了出來,啪唧糊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摔成了兩攤。
司機目瞪口呆,定睛一看,是不知從誰的腹部摳下來的肚皮和一截腸子。
作者有話說:
好的進展到
末世
圍墻后,一只怪異的龐然大物撐起了它的軀體,數根觸手蠕動著,正在撕扯一具看不出模樣尸體,鮮血淋漓,血雨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司機嚇得魂飛魄散,一踩油門漂移,原本停穩(wěn)的車直接從來時的路沖了回去。后座的徐枝剛想拉開車門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股慣性甩飛,差點從車窗沖出去。
“師傅,停車!”徐枝心急地喊,將車門拍得砰砰直響。司機生怕圍墻后還有什么東西甩出來,立刻關上車窗,就算想從車窗翻下去也做不到。
受到驚嚇的司機卻不管不顧,油門踩實了往前沖。聽到徐枝的話,立刻喊道:“你個小女娃子腦瓜這么軸?聽不見人的慘叫,沒看見這擋風玻璃上是什么嗎?在那兒停還能有命?”
徐枝掏出證件勒令司機停車,她是軍人,就是為了圍墻后那怪物來的,不能坐視不理。
shadow和她說過異種的情況,她經驗不足,一只異種時尚且能勉強對付,要是不停車耽誤時間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司機臉上閃過動搖,似乎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但車速還是減慢了下來,貼向路邊。然而還不等車輛停穩(wěn),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伸展著觸手的異種從四面八方爬來,捕捉著街上能看到的每一個人類。街上突然被血腥味和爛肉鋪滿,司機什么都不聽了,油門轟鳴儀表盤轉到最頂,直接拉著徐枝沖上去高鐵站的路。
“你一個人能干什么?都不夠給人怪物塞牙縫的,快跑吧。”
徐枝手垂下來,繃緊嘴唇,臉色死一般灰敗。
她來晚了,末日還是來了。
絕望的情緒只在徐枝心頭彌散一瞬,她舒了口氣,縈繞的壓抑感風一般散去了。原來shadow的存在不是她的幻想,困擾在她心頭的那個疑問終于填補上了答案。
有shadow的經驗,她可以做得更好的,絕對。
“師傅,我不去高鐵站。”聽到這話,司機以為徐枝還在固執(zhí)己見,恨不得說她兩句,他抬頭,看見后視鏡中映出的那雙眼睛,心里一顫。
那雙眼睛明亮堅定,閃爍著星星般的碎光,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縷火苗,從中看不見任何失落茫然。她沒有看向后視鏡,視線穿過被血水染得鮮紅的擋風玻璃,牢牢鎖定最前方,只要跟著那視線走下去,地域也會找到光亮。
她說:“麻煩送我到最近的武裝部,他們一定需要人手。”
……
徐枝打來電話時,段琛剛跟教導員解釋完她為什么不在,好說歹說總算把教導員哄過去了,段琛累得半死。手機響起來,見是徐枝便松了口氣,一接通讓對方快點兒回來。
“我現在回不去,你能幫我請假么?”
只是這一句話,就把段琛搞精神了。她振奮得像是打了雞血,從床上跳起來質問電話那頭的徐枝:“什么?怎么就突然不回來啦?你知道我們請假有多難嗎?好不容易考上研究生,你怎么突然不珍惜起來了?”
段琛實在搞不懂對方的腦回路,可是大學四年她自以為了解徐枝的為人,她向來謹慎穩(wěn)重,而且最近也沒聽說承受過什么壓力,不應該突然發(fā)瘋。
“啊,也對。”她們逃課要被記大過嚴肅處罰,讓段琛去幫忙請假是強人所難,徐枝想了想,問你能幫我辦理退學嗎?
段琛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問徐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能讓她做下這樣的決定。
事態(tài)緊急,徐枝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草草說了事情始末,她加入了a市的武裝,剛疏散完當地的群眾,現在正想辦法和當地民兵平息異種掀起的災禍。
雖然徐枝省略許多前因后果,但段琛聽明白了。她加入自己的理解將徐枝的話高度概括,問:“是不是出現怪獸了你要去保護世界和平?”
徐枝覺得可以這么理解,就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