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平叛,也是他嶄露頭角的一次機遇。
兩個時辰之后,陸惟君和我們碰了頭,這次叛軍的數量不多,但顯然是有備而來,非常熟悉這里的地勢交錯,讓我們在最開始吃了不少苦頭。
可既是殘黨,又如何和天子手下的近衛(wèi)相比,我們兵分兩路,在盡量不影響當地百姓正常生活的情況下追擊逃竄的余兵。
但是對方似乎料定了我們會如此,偏偏往村落小鎮(zhèn)里頭鉆。
陸惟君便寫信托了青州當地一家官戶好友,借著家丁和妾室私通的名頭,暗中在這些角落搜捕,不出七日就在農戶家里的米缸里把人揪了出來。
我雖是皇帝,但不可能每一個官員都見過我,即便是太子的舊日幕僚,也未必會記住我的樣貌。
這個被五花大綁起來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倔強,硬挺腰不愿意向我低頭,卻不敢直視我的容顏,生怕被我看穿什么的。
我道:“我兄長在天有靈,看到你這一個在東宮連屁都不敢放的幕僚,如今借他的名頭來篡我的位子,定然會十分的惡心吧。”
站在我旁邊的昭陽頓時笑出聲來,就是里面充斥著不屑。
男人面色難看之極,漲紅著臉對我吼道:“三年前你也只不過是一個看人和看狗沒什么區(qū)別的公主,如今的位子還不是從榮德太子尸體下竊取出,有什么好得意的。”
在他身后的陸惟君怒目圓睜,沖著他的后背上去踹了他一腳,男人的下巴狠狠磕在地上,頓時見了血。
我心中平靜的無聊,實在懶得回應。
說實在的,這人有些讓我失望。
我倒真希望是太子的部下,沒想到只是一個趁東宮大亂時夾著尾巴逃走的懦夫,又待到新君朝局不穩(wěn)時跳出來搗亂的小人。
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既然這次世家沒有從中干涉,那剩下的可能,肯定就是宗室,或者是敵國。
男人開始的供詞是一人做主,無他人協助,跟著他的兵士背景干凈的可怕,開始根本搜不出什么異樣,關鍵還是陸惟君去搜捕他的九族時,才發(fā)現這人的至親早早就被他送走了。
此人雖雞賊,可是他的妻兒卻不一定有他的小心謹慎,很容易就查出來,她們混進前往西戎商隊了。
陸惟君所在的家族和久居昆侖腳下的駱氏有姻親關系,當即快馬加鞭傳信,希望能趁著她們沒離開疆域前截住。
這讓我來了興趣,大半夜把男人從地牢里拽出來,嘲諷道:“口口聲聲討伐孤,卻和另一個謀逆的庶人勾結,人家選擇做人杰,偏偏你要去做豬狗,你真是太讓孤感到驚奇了。”
他也崩潰,一口牙被陸惟君打的只剩下了牙根,說話都不利索,但還是嘴硬道:“若我有的選擇,又怎么會指望她一介婦人。”
我把他扔在一旁,嘟囔道:“真是麻煩,我還要趕著祭月前回去呢。”
昭陽打著哈欠,說:“陛下要么把事交給小陸吧,您在這里坐鎮(zhèn),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好主意,我們收拾收拾明天就走。”我拍手稱快。
昭陽連忙雙手合十,就差沒黏在我的鎧甲上蹭了,“陛下,我就是說說,您別當真啊,這才剛有些線索,您還是要在青州待幾天的。”
我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
次日,原本大氣不敢出的青州都督就來找我,說有個宴請我。我睨了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的昭陽,哂笑一聲,又把這老頭打發(fā)走了,等他跨出門檻,我才眼疾手快揪住昭陽的耳朵,低聲道:“你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