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謝靈仙微微瞇起眼睛。
我牽住她的手讓她站起來。
見我要將她龍椅上座那拉,謝靈仙以為我又要拉著她鑒賞畫技,扯著我的披帛,便接連搖頭。
我上前貼著她的后背,將語氣放輕,對她說:“不是那種事,我帶你見個東西。”
“是什么?”謝靈仙不解。
直到我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了龍椅上,謝靈仙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要起身,卻被我又摁了下去。
我道:“若不是先帝阻攔,你本該是我的皇后,這位子,我說你坐得,你就坐得。”
謝靈仙神情觸動,卻還是說:“可是我不是您的皇后,不是一國之母,只是您的臣子,您這么做……”
她最后的這句不妥,終究是沒說出口。
我曾經很在意她對于自己的界定,但現在我真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對此寬容許多。
謝靈仙她甚少對我掩飾自己的想法,幾乎稱得上坦白而赤城。
但是她真正的看法呢,我似乎很少猜的透徹。
我道:“謝靈仙,你是孤的妻子。”
謝靈仙失笑,我追問道:“坐在這位子上,如何感覺?”
“不如何。”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
謝靈仙說完便起身,給我讓開了位子,我頗覺驚奇地追在她身后。
謝靈仙半背過身,沒有將目光放到我身上,她的眼睫像是低垂的蝶翅,將最深的情緒掩藏在了最深處,極為細小,極為緩慢,半晌只說:“陛下,您難道總喜歡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好吧,好吧——”我將手背在身后,探出上半邊身體,轉頭問她,“今個尚食局送來些樣式新鮮的東西,不知謝卿愿不愿意賞孤個面子。”
她這才抬眼,怔怔地看著我。
我大笑,將謝靈仙一把抱起,在殿中轉了個圈,謝靈仙靠著我,也笑著說:“不必給陛下賞臉,臣本來就是愿意的。”
我們也算十年共枕,那個斤斤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和空頭漂亮話的年紀早就過去了,謝靈仙說不出口的事,我為什么非要給她沒由頭的壓力呢。
如今她在廟堂,謹言慎行也是應該的。
朝野之中,對女子科舉持輕視態度的人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