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人摔倒了!”環(huán)餅大喊道。
看樣子,摔倒的那人看樣子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婦人,身形孱弱。環(huán)餅最是見不得受苦的人,他大踏著步子沖了出去,地上踩出了沉重的腳步聲。
可等環(huán)餅沖到門外,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
“哥哥,是干娘。”環(huán)餅吼道。
環(huán)餅把干娘背回了院子里,真金連忙慌亂地掐人中,娘這才醒了過來。
之后,真金小心翼翼地端來了一碗水,又說道:“娘,喝口水,順順氣?!?/p>
娘始終沒有接過碗來,也沒有說話。
看來娘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真金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娘,我不該瞞著你?!闭娼鹫f道。
“不瞞著我就行了嗎?”陳水柳反問道。
真金無話可說,扶著娘起來。
“我不想在這里,我不想看見你們?nèi)魏我粋€人?!标愃鴱街背隽碎T去,環(huán)餅和真金兩個人跟著出去,可又招來了她的反對。
“不要跟著我,誰都不要跟著我!”
路上,陳水柳的腦子里全是打火隊(duì)的景象,打火人的汗衫,打火用的火鉤,打火大院里的焦糊味,這一切對于陳水柳來說都太熟悉了,讓她想起她的男人李牢心,可她不愿意想起。
陳水柳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到了家里,街上行人,路上風(fēng)聲,她的心如同一團(tuán)亂麻。
陳水柳走后,木楞才從外面回來。
看著真金一臉的喪氣,木楞已經(jīng)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在這件事情上,真金可以逃避,但他不能逃避。
木楞對真金說:“打起精神來,我也應(yīng)該去看看大嫂的,收拾收拾,回家?!?/p>
木楞找人去城外采了一些荊棘條回來,二話不說拴在了背上,就這么一路往真金家里走回去。
荊棘很快扎破了他的衣服,鮮血從里面滲出來,衣服漸漸被染成了殷紅。
真金在他身后跟著,不忍直視,可是誰都拗不過木楞,他想做什么,沒有人攔得住他。
到了家門口,木楞徑自跪在了門前。
陳水柳看見來人,知道是真金,并不想開門。
“大嫂,是我,木楞。我來向你請罪來了?!蹦纠阏f道。
是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