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緩過勁來。
她沒哭哭啼啼,一頭扎進了新收拾出來的實驗室。
除了鼓搗她的驅蟲劑,她把被綁時在鬼子據點里,眼角瞥見的幾張散落在地上的紙片。
上面畫著些歪七扭八的鬼畫符和看不懂的算式。
死死記在了腦子里。
看不懂?
她就憑著記憶,一點一點描到小本本上,鉛筆尖都磨禿了好幾根。
小鬼子惦記的東西,準沒好事。
這些鬼畫符,指不定藏著啥毒計。
老娘非給它琢磨出來不可!
洛溪肩膀上那嚇人的口子,沒幾天就收了口,結了一層黑紅的硬痂。
這身板,壯得跟頭牛犢子似的。
他沒再往深山里鉆,大部分時間就貓在新合作社的高墻大院里,或者去藥泉山谷轉轉。
經過據點那次死里逃生,跟那老鬼的邪咒硬碰硬,他對自個兒這身邪乎本事,琢磨得更透了。
那天腦瓜子疼得快炸開的時候,是藥泉那邊涌過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勁兒,才讓他撐住了。
他蹲在藥泉邊,把手整個兒浸進那溫乎乎的泉水里。
閉上眼,屏住呼吸,仔細去聽。
有門道!
只要他精神頭集中,心靜下來,就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跟這泉水有了一絲聯系。
特別是當他腦子里頭使勁回想那老鬼符咒帶來的那股子陰寒邪氣時,這藥泉的泉水,好像就會微微地發熱。
像薄荷一樣清冽的鉆進他腦子里。
把那些臟東西,邪乎勁兒往外頂!
往外趕!
他摸著藥泉邊那些長得賊快,綠得發亮的草藥。
又想起腳底下埋著的,黑黢黢能換外匯的鎢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