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抬眼看了看徐梅那快埋到胸口的腦袋和紅透的耳尖。
他沒說什么,只是起身,把自己搭在椅背上的舊外套拿過來,輕輕披在了徐梅有些單薄的肩膀上。
徐梅身體一僵,沒抬頭,只是撥弄算盤的手指,慢慢恢復了節奏。
“洛溪哥,你那些關于山的本事,以后能慢慢告訴我嗎?”
“我不怕。”
洛溪的腳步猛地一頓。
“嗯!等安穩了,都告訴你”
辛雅云現在是徹底揚眉吐氣了。
合作社的工坊就在她家院里,她成了半個總管。
看著閨女和準女婿把合作社弄得紅紅火火,省報都登了,她心里那個美啊,比喝了蜜還甜。
她現在也學精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滿世界瞎咧咧洛溪神乎其神。
跟人嘮嗑,她夸洛溪就夸實在的:
“俺家小洛啊,就是有本事!那驅蟲粉的方子,琢磨得多好!”
“心腸也好!帶著咱全村人一起干,沒藏私!”
她現在最大的心思,就是琢磨著把這倆孩子的婚事給辦了。
一天到晚偷摸打量徐梅和洛溪,越看越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晚上,一家人圍著小桌吃飯。
辛雅云給洛溪碗里夾了塊最大的臘肉,又給徐梅盛了滿滿一碗湯。
她看著低頭扒飯的女兒,裝作不經意地問。
“梅兒啊,娘今兒去集上,看見供銷社新進了幾床被面,花色可鮮亮了!”
“有牡丹的,有鴛鴦的,你喜歡啥花色的?”
“噗”徐二柱一口糊糊差點噴出來,趕緊低頭猛咳。
徐梅的頭都快埋進碗里了。
“娘,你你問這個干啥?”
洛溪抬眼看了看羞得快冒煙的徐梅,又看了看辛雅云那掩飾不住的笑意和徐二柱憋笑憋得通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