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柱張大了嘴,煙袋鍋子什么時候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
螞蟻如工兵般勞作,洛溪閉著眼,一只手按在雜物堆上。
“山神爺顯靈了?”徐二柱腿肚子有點發軟。
不知過了多久,洛溪才睜開眼,收回手,長長舒了口氣。
他看向徐二柱。
“叔,味兒差不多了吧?”
“咱得趕緊把這寶貝拉走。”
徐二柱還沒完全回過神,指著那堆東西:“寶寶貝?”
“這臭烘烘的玩意兒?”
“對,就是寶貝!”
洛溪點頭。
“現在沒時間解釋,咱得先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等買家。”
他看在不遠處一條干涸的水溝。
“就那兒!先埋溝里,上面蓋點柴禾。”
兩人費了牛勁,忍著殘留的異味,把那堆用破草席重新包裹捆扎好的牛雜碎拖到干溝里。
匆匆掩埋,又抱了些枯枝敗葉蓋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天色都有些暗了。
“買家?哪來的買家?”徐二柱累得直喘。
“誰會買這玩意兒?”
“喂狗都嫌!”
洛溪抹了把汗。
“明天,買家應該就來了。”
“叔,您信我這一回!”
徐二柱又想起剛才那螞蟻搬山的詭異景象,到了嘴邊的質疑又咽了回去。
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煙袋鍋子,悶頭抽了一口,煙霧繚繞里,愁緒更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洛溪和徐二柱剛回到埋寶貝的干溝附近,就看見鎮口方向急匆匆走來幾個人。
穿著中山裝,提著個舊皮包的中年人,旁邊跟著的是昨天才見過的京大教授沈嘉懿。
后面還有兩個像是助手模樣的小年輕。
沈嘉懿一眼就看見了溝邊的洛溪,遠遠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