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弋瞥到她微微曲起的裸露在外的腿,揉了揉眉心,后槽牙咬緊,“嗯,我知道。”
“那你什么都不管?”徐向邇瞬間炸毛,聲調(diào)拔高,眼睛瞪著他,“好,你可以不管,你們都是領(lǐng)導(dǎo),不會幫我們這種普通打工人。可是!你不管就算了,你管我用什么辦法,你憑什么出來阻止我?我蠢不蠢管你什么事呢?”
“徐向邇,你喝醉了。”陳弋上前半步,想拉住她的小臂,卻被她躲開。
“嗯?我哪里喝醉了,我開始歇斯底里了嗎,我沒有啊,我不是在和你聊事情嗎,陳總?”散亂的長發(fā)遮住她的眼睛,徐向邇不耐煩地將頭發(fā)隨意撩開,“我不能表達(dá)我的不滿嗎,還是我作為下屬不該這樣和你說話?那我又礙著你什么事了。”
憑什么要開始否定她的情緒。
徐向邇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可她實在不愿忍耐。
“好,聊是吧。”陳弋垂眸看她,她倔強(qiáng)的眼神絲毫不服輸,他輕笑出聲,“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會出現(xiàn)什么事,如果他真把你怎么樣了,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我會把他暴打一頓,然后曝光他啊。”她指著蔣柔的方向,深呼吸,“我又不是shabi,蔣柔還在呢。”
陳弋無奈地仰起頭,聽著華麗的吊燈,嘆息一聲,“好,你考慮周全,那你就沒有一個瞬間考慮過把事情告訴我?”
“沒有。”她別開臉,“我還不至于傻到把事情告訴另外一個男人,抑或是我的上司。”
陳弋沉默片刻,低頭將外套脫下,雙手繞到她徐向邇的身后,他拽著衣服將她拉到身前,冷寂的雪松氣息將她包裹。
距離太近,僅余幾寸距離就能碰到對方的鼻尖。
徐向邇嚇了一跳,想躲避那shi熱的氣息,下意識推開陳弋的手臂,可卻無處可逃,手撐在他的xiong膛不停掙扎,弄得頭發(fā)亂糟糟的,狼狽不堪,她頓時歇氣,不動彈了。
陳弋這才動作緩慢地將外套系在她的腰間。
“所以,你覺得這樣客觀存在的力量差距,他會拿你沒辦法?”他后退半步,將自己略顫抖的手收至腰后,“徐向邇,你可以不信任我,也可以指責(zé)我的性別,我確實無法做到像你這樣為同事挺身而出,我只是……我只是會擔(dān)心你,你是我的下屬,周慧也是,我知道了,就不會袖手旁觀。”
陳弋垂著眼眸,聲音低到塵埃里,“你是不是對我的印象有些差到……有些不公平。”
下屬而已啊。
徐向邇的重點跑到并不畫波浪線的平常語句上。
管道里有水流淌而過,霧氣升騰,遮住兩人的小腿。
她喝過酒的腦袋無比昏沉,眨了眨眼睛,像看一團(tuán)看不清晰的迷霧。
怎么會和上司爭吵這種事。
徐向邇從未如此想要變成河貍過。
下秒,她感受到身體驟然縮小。
陳弋立即單膝跪地,將她從霧氣里撈出來,他的外套也跟隨著消失,沒有遮擋物可以掩蓋這只小河貍。
河貍在他懷里掙扎,爪子和腳蹼胡亂撲騰,“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