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不放心她這只小河貍在家,陳弋低低地嗯了一聲。
在浴室吹過頭發后,他出來一看,河貍已經睡著,嘴里還哼哼唧唧說著夢話。
陳弋頓住,好奇地湊過去聽,她在夢中的聲音有些哽咽,“千語……簽名。”
他頓時失笑,將一旁的毛毯蓋在徐向邇的身上。
外面的雨還未停,沒有轉小的征兆。
但這是單身女下屬的家里,陳弋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看了看陽臺的門鎖已經關好,陳弋就輕聲合門,闖進雨中。
門關上的瞬間,有風闖進,徐向邇蜷縮起身體,輕輕蹭了蹭腦袋下方枕著的衛衣外套,有股淡淡的潮shi感,還混雜著熟悉的檀木香。
難得沒有做噩夢。
關于賈于森的事,過去一兩周后就已經沒有人再提及。
職場就是這樣。
大家喜歡看的是心機女想上位勾搭上司的戲碼,可謠言在剛傳出時就被扼殺,反而無法滿足眾人的期待。
于是就漸漸沒人再記得了。
更何況事件的主人公是陳弋,那個看起來會把勾搭自己的女人直接從樓上丟下去的冷漠男人。
可信度并不高。
再加上徐向邇的澄清,說自己是加班過多導致暈倒,被陳總撞見才抱著她送醫院的。
同事們就開始瘋狂唾棄大魔王,也逐漸在其他部門傳開,對他的刻板印象越來越深。
“都快放清明節的假了,這方案還改改改,我還是直接跳樓吧。”周慧瘋狂撓著頭發,“好想挖開陳弋的腦袋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創意。”
另一位同事接話,“哪怕他同意了,還有難搞的甲方呢,下輩子再學設計,我就是狗。”
周慧腳撐在地面,一蹬順著辦公椅滑過來,“爾爾,你弄好了么?”
“弄好了。”徐向邇摸了摸她抱著的小貓抱枕,“別抱怨啦,快做完就放假了。”
“你好奇怪,前段時間你可是瘋狂罵他,怎么最近不參與了。”
“……”她能怎么說,只能心虛地低下頭。
畢竟陳弋前幾天,才給了她兩張千語的簽名照。
再加上他還知曉自己的秘密,徐向邇就更不敢說他的壞話。
“也是,上次那事鬧那么大,你肯定也不敢罵他了。”周慧蹭蹭她的肩膀,“爾爾,真的也是命途多舛。”
徐向邇抽出胳膊,“好了
,你還是想想中午和我拼什么飯吃吧,我得去找他匯報了。”
走廊已換上新綠植,蹭過她的藕粉色開衫,她摸了摸綠植的葉子,倒是好幾日沒有變成河貍了。
徐向邇敲門后,走進陳弋的辦公室,笑得眼角都出細紋,“陳總,這是活動的方案。”
哎,當打工人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