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會的。”她立刻掛上無懈可擊的悲傷,把錢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一毛錢也是錢。
這樣的親戚能不能多來點。
時間過了七點,屋子里又燃起了那盞‘不能熄滅’但早已被她吹滅過的燈。
火光昏暗,已經到了不湊到臉上看不清彼此神情的程度。
人影森森,莫名涌起一陣悲涼。
徐郁青環顧四周,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竟然比這個酒鬼還不如。
別管是真情還是假意,起碼這個人的葬禮站滿了一屋子人。
反觀自己,也不知道面目全非的遺體會孤零零的埋在哪里。
徐郁青自嘲地想,大概她的死只會輕飄飄的出現在同城新鮮事里,以此呼吁年輕人出行過馬路的時候不要玩手機。
頗具社會教育意義。
“我出去走走,八點前回來。”她身處這個環境里愈發煩躁不已,片刻后低聲對李執說。
“去哪?”
“隨便轉轉。”
“我跟你一起?”
“不用。”
李執倒也沒再堅持,只微微抬著半臂橫在她身前,窸窸窣窣有什么小動作。
徐郁青等了一會兒,李執便把什么東西放進她手里。
他說得順理成章:“你又不知道時間。”
徐郁青盯著他的眉眼看,同時攥了一下試試那東西的手感。
手表?
李執:“怎么了?你看我干嘛。”
徐郁青移開視線,“沒什么。”握著手表出了門。
按照她過往看電視劇的經驗,手表在這個年代應該是個稀罕物件。
更別說李執這種家庭,手表的價格更是只高不低。
他也不怕自己卷著表跑路了。
徐郁青戴在了自己手上。
有點大了。
她沒走多遠,只蹲在路旁背光的角落里,像個旁觀者。路上村民來來往往,人手一個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