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舟抬起眼瞼,睨了一眼薄澤川。
視線下意識的掃向了桑檸。
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大概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他抬眸淡漠道:“桑小姐是在我資助的孤兒院出事的,我代表院方過來接她出院。”
話音落地,桑檸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這個男人,當真聰慧。
反應速度,也是極好的。
若這個時候,說是她讓他來的,以薄澤川和桑檸的處境,定然會有所誤會。
“原來是這樣啊?”薄澤川若有所思的問道:“小叔前幾天提著水果來看的人,也是她?”
“嗯。”
薄硯舟繞過他們,走到了床頭,拿起住院的單子,隨即往回走。
他熟稔的動作,讓薄澤川有些愣。
那日他不是說,只是來看朋友嗎?
“小叔給我吧。”宣示主權一般,薄澤川伸出手來,拿走了薄硯舟手里的單子:“我去給她辦理,不用勞煩小叔了。”
沒等男人應答,薄澤川就拿著單子走出了病房。
眼下,只剩下桑檸和薄硯舟兩人。
“薄先生,本來我朋友可以接我出院的,但她上午有事先走了,一直沒回來,所以我才給你打了電話。”桑檸壓低嗓音道:“而且,我不知道他會來”
薄硯舟垂眸睨著她,黑似墨的雙眸底,倒映著女人柔弱的面龐。
她身上穿著的,是一條白色的雪紡長裙。
裙擺剛好到腳踝,那個位置有燙傷的痕跡。
“他會來也不奇怪。”男人淡淡道:“雖然你提了離婚,但老爺子那一關,確實不太好過,估計是他逼著小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