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
公冶靖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向學堂,自從常清來了之后,外院是風起云涌,走到哪里的話題都有他,這讓他甚是不喜。
尤其是最近搞了個什么八步篆盤法,吸引了不少不明所以的學徒跟風,令他更是不滿,亦危機感大增。
這般下去,他怕是要被擠兌走人。
在胡思亂想中,他推開學堂大門,剛剛邁入一步,腳步頓時一僵。
卻見偌大學堂一片空蕩,昨天還吵鬧翻騰的喧嘩聲,今早竟如潮水般退得一絲不剩,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皺著眉頭,走向講臺工桌,緩緩坐了下來。
心想,今天沒看時間,大概是他來早了吧!
他下意識取過材料,刻刀入手,卻怎么也提不起心氣篆刻。
下意識抬頭望向學堂,陽光穿過窗欞,落在一排排空寂桌椅上,在時間的推動下緩緩移動,紛紛揚揚的粉塵在陽光中寂寞飛舞。
“噠噠噠……”
一陣錯亂的腳步聲傳來。
公冶靖精神一震,連忙低頭佯裝專心篆刻盤坯。
至于學生錯過了起手流程怎么辦?
哼,這就是對他們的懲罰。
“靖兄,靖兄,你、你怎么還能沉住氣,雕得下去呦!”
一陣火急火燎的招呼聲傳來。
公冶靖抬頭望去,卻見其他三位講習先生,一臉焦急的疾走而來。
“怎么了,發生了何事?”
公冶靖放下盤坯刻刀,故作鎮定的問道。
“哎呦,還怎么了,你去瞧瞧,外院學徒幾乎全跑去常清工坊里了。”
“不怕靖兄笑話,我那學堂是一個學生也沒有。”
“可不是,這般下去,咱們也能卷鋪走人了。”
講習先生們七嘴八舌,神色焦慮,顯然有些慌了。
公冶見狀,沉入谷底的心情,竟然出奇的緩和不少,他略一沉吟道:
“常清那篆刻法子,雖然簡單易學,但不利于傳承,更不利于外院招收學徒,這讓外人知道了,還道我們藏著掖著!”
“是啊是啊!”
“正是這個理兒!”
幾位講習聞言連聲附和,在抱怨中,又討論起解決法子。
然而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