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言漸漸適應了在蘇黎世的生活,也著手開始準備整容修復的事情。
這期間黎青雪經常上門拜訪,有時會帶來自己包的餃子,或者自家后院種的百合花。
也有時空著手上門,說是順路來看看他。
起初林斯言還有些抗拒她的熱情,但漸漸地竟也會提前準備茶點等著她“順路”。
五月初的一個清晨,林斯言終于鼓足勇氣來到醫院。
寬敞明亮的診室內,黎青雪穿著干凈的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后。
她面前攤開的是林斯言的病例和詳細的檢查報告。
林斯言有些緊張,身體微微緊繃。
“斯言,這是我們為你制定的手術方案,手術安排在明天下午。”
她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我想親自擔任你的主治醫師,全程負責你的手術和后續的康復治療。”
“我會盡我所能,用最好的技術修復你的容貌。”
她語氣十分誠懇,不單單是醫生對病人的承諾,更像是朋友間的守護。
林斯言默默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他抬起頭,“黎醫生,我我害怕!我不是怕疼,我是怕”
他停頓了幾秒,“國內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我需要萬無一失。”
黎青雪沒有打斷他,安靜地聽他說完,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林斯言看著黎青雪真誠而堅定的眼睛,“好,就聽你的!”
黎青雪指了指他胸口的紋身,“紋身恐怕要被破壞掉,可以嗎?”
他低頭,手指撫過胸口。
一朵淡粉色盛開的百合,是喬竹心在他18生日那天拉著他紋的。
18歲的他很怕疼,全程喬竹心都緊緊握著他的手溫柔地鼓勵:
“別怕,我陪你一起紋!”
喬竹心的是藍色的百合,紋在鎖骨。
她說要把林斯言放在心口,“每一次心跳,百合花都會跟著跳動,就像我對你永遠不會停止的愛。”
那碗熱湯澆下,百合的花瓣已經發皺,變得丑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