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浸泡在浴缸里,可她也知道,這浴缸里的水清澈透明,即便是藏在里面,以謝閆塵的角度看過來,也起不到任何遮擋的作用。
她整張臉紅得堪比猴子屁股一般,既是羞的,也是氣的。
謝閆塵總是這樣,不管做什么事情,他似乎都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過去他回不回家,什么時候回,從來不會給她一個準信,她只能帶著謝可欣每天無止境的等下去。
而他一回來,也不會顧她的意愿,隨意便將她壓在身下,好像她只是一個他發泄的工具。
可她那時候因為愛他,再加上已經嫁給了他,心中還美滋滋的認為這是她作為妻子的義務。
也因此,不管他把她弄疼了也好,不舒服了也罷,她也只是默默承受著,從不反抗。
可是現在
他們都已經簽訂了離婚協議書,離婚程序也已經提上了日程,甚至他心心念念的蘇婉寧也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不去找她,跑到這里來跟她發什么瘋?
她越想越氣,一張臉氣得鼓鼓的,牙齒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紅著眼眶瞪著謝閆塵,手在水下抱著自己的身體卻默默攥成了拳頭。
如果他敢再上前一步,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和他打個魚死網破。
謝閆塵赤裸著上身,手還停留在皮帶上,聽著蘇婉清不客氣的聲音,他也并沒有被她唬住。
結婚多年,他如何不了解她?
她就像一只小貓,發怒的時候全身的毛都會豎起來,看起來兇狠極了,可實際上你一旦靠近,她連爪子都不會伸,只會蜷縮起自己的尾巴把自己圍成一團,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祈求你不要傷害她。
他定定的站在原處,低眉看著蘇婉清,薄唇輕啟:“怎么了?”
他眼神中帶著真實的疑惑,好像不明白蘇婉清的情緒為什么如此激動。
蘇婉清指著門口尖聲道:“我讓你出去!”
謝閆塵沒動,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婉清:“為什么要出去,你身上我哪點沒看過?還是說我身上你看得少了?”
“謝閆塵你閉嘴!我們已經離婚了!”蘇婉清通紅著臉打斷謝閆塵的話,這次是純純被氣的。
謝閆塵淡淡道:“還沒離成功,等這個月過了才行。”
“現在你還是我的妻子,有些事,我們依舊可以做。”
他隱晦的瞥了一眼蘇婉清遮住的地方,勾了勾唇道。
見他的視線看了過來,蘇婉清想也沒想,拿起一旁的沐浴露便砸了過去,怒吼道:“謝閆塵你這個瘋子!不要過來!不準過來!”
她顧不得身上還沾滿了水,趁著謝閆塵躲避的瞬間,“嘩啦”一聲從浴池里起身,然后扯過一旁的衣服便套在了身上。
她急促的呼吸著,胸膛在身前劇烈起伏著,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起紅暈,不過跟羞澀一點也沾不上邊,而是氣到血液網上涌的緋色,就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她隨手一扔的沐浴露雖然直直的朝謝閆塵飛了過去,但謝閆塵卻也不是人行樁子,況且他還是練過的,隨隨便便一個側身便躲開了。
沐浴露順著力道砸到墻上,發出“砰”的一聲,隨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后,在謝閆塵的腳邊停了下來。
謝閆塵盯著腳邊的沐浴露,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他才抬起眼皮,那雙深邃的黑眸里已經沒有了半分溫度,只剩下翻涌的戾氣。
瞳孔微微縮著,像草原里的獵豹一般緊緊鎖定著蘇婉清,“你想砸我?”
聲音不高,甚至比平時命令的話語還要低上幾分,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