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還能借著蛇毒發作的借口放縱自己,如今晨光熹微,所有沖動都無處遁形。
她選擇了裝睡。
“醒了就裝睡,可不是你的風格。”墨鳳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晨起的沙啞。
她準確無誤地抓住青梧縮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記得你昨晚干什么了嗎?”
青梧的指尖能感受到薄薄衣料下急促的心跳。
她垂下眼睛,看見墨鳳唇角結痂的傷口——那是被她咬破的。
“蛇毒致幻?!鼻辔嗌驳卣f,卻沒能抽回手,“你說了胡話?!?/p>
墨鳳輕笑一聲,突然扯下蒙眼布。
晨光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眼尾那抹紅比昨日更艷,像是有人用朱砂筆精心描畫過。
“那現在沒毒了?!彼龘纹鹕碜?,傷口牽動時皺了皺眉,卻執拗地逼近青梧,“我要再說一遍了,你聽好——”
青梧的背抵上冰冷石壁,退無可退。
墨鳳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藥香和一絲血腥味。
她看著那兩片蒼白的唇開合,每個字都像銀針般刺入耳膜。
“青梧,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p>
石屋外傳來春蟬的咳嗽聲,接著是貪狼壓低嗓音的勸阻。
但這些聲音仿佛隔了一層水幕,青梧只聽見自己血液奔涌的轟鳴。
墨鳳的睫毛近在咫尺,上面還沾著昨夜未干的露水。
“你……”青梧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她也喜歡墨鳳,很早之前就喜歡。
可此時,她卻如慫包一般不敢向前。
墨鳳沒有回答,她只是抬起手,指尖輕輕描摹青梧的眉骨,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劇烈跳動的頸動脈上。
“這里,”她的指尖微微用力,“跳得比昨晚還快……”
青梧猛地抓住那只作亂的手。
晨光將墨鳳的腕骨照得幾乎透明,她能看見淡青色血管下流淌的生命。
一種陌生的沖動席卷而來——她想咬破那層薄薄的皮膚,嘗一嘗里面的血是什么味道。
“你怕了?”墨鳳歪著頭,發絲垂落肩頭,“還是說……其實你比我還——”
青梧的吻截斷了剩下的話。
這個吻與昨夜不同,沒有血腥味,沒有蛇毒作祟,只有晨露般清澈的觸碰。
她感覺到墨鳳在笑,唇角彎起的弧度蹭過她的臉頰。
“第三次。”分開時青梧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