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自家弟弟面前,鳴雀全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語氣也跟臉上的表情一樣,嚴肅又認真,像個老古板。
哭狼噗嗤一聲笑了,“我說姐啊,你真的跟個清朝老妖怪一樣。”
“閉嘴。”鳴雀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少年頓時不敢說話了。
“而且,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墨鳳與青梧的線索了。”她把眼閉上,右邊的手放在腿上,“還有,少抽點煙,別跟你哥學壞了。”
“好嘞。”哭狼還真是聽勸,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就已經(jīng)把煙掐滅。
他很聽鳴雀的話。
夕陽暖色
“不過今天是回家,還是去雪峰樓住?”每次他都會這么問,雖然得到的答案總是那一句。
鳴雀一般不怎么回家,他們三個人就只有貪狼生意做的好些,她和哭狼簡直是一竅不通,在家里就是個吃白飯的。
但,雪峰樓就不一樣了,盡管只允許鳴雀一個人進進出出,但那里的待遇確實好,至少和兩個弟弟吵架時不會心虛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習慣去那個地方。
“去雪峰樓。”她沉思了半晌還是這個答案。
“那我把你送過去,待會就回去了啊。”哭狼轉著方向盤,笑著應了一聲。
他單手轉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將煙頭彈出窗外,轎車拐進一條熱鬧的巷子,蒸騰的霧氣里飄著糖炒栗子的甜香。
“就這兒了姐!”他突然踩下剎車,輪胎在青石板上蹭出刺耳的聲響。
鳴雀剛推開車門,糖葫蘆的叫賣聲就混著胡琴聲撲面而來。
她瞇眼望向那座飛檐翹角的朱漆小樓,“雪峰樓”三個龍飛鳳舞的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晃得人眼花,檐角銅鈴在風里叮當作響。
“謝了。”她反手甩上車門,踩過地上未干的糖漿,"改天請你喝好的。"
哭狼吹了聲口哨,轎車已躥出丈遠。
后視鏡里,他看見鳴雀的身影沒入那扇雕花門扉,門楣上懸掛的紅燈籠突然無風自動,像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他還急著回去呢。
剛進樓,鳴雀下巴處傳來微涼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抬眸看去,果不其然,又是黑秋兒。
黑秋兒戴著常年戴的狐貍面具,一身青黑色的錦袍,上面還繡了很多金絲云紋,此時,他手里拿了一柄折扇勾了勾鳴雀的下巴。
標準的紈绔公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