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無頭尸不是以毒素見長的,不然也輪不上她處理傷口了。
“碘伏!”她一雙眼眸中流露出的都是止不住的心疼。
接過來的東西卻不是碘伏,而是酒精,鳴雀一臉為難,“那個,你包里好像沒有碘伏,就只有酒精了,只能勉強湊合著用了。”
用酒精的話,處理傷口時更疼。
她把酒精灑下去,洛君整個身體都繃緊了,口中是一聲聲明顯壓抑著的悶哼。
尹眠聽著心里難受極了,那么清冷矜貴的人,卻被無頭尸抓傷,到現在不得不被剜肉。
于是她動作溫柔地把布條拿出來,溫柔地用手拍了拍洛君的后頸,聲音悶悶的。
“我以后再也不想你沖在前面了,還是我保護你好了。”
夜晚的風很涼,尤其是身上沾著水的時候,尹眠把人抱了一會兒后才站起來。
鳴雀因為先前受了內傷,此時也有些虛弱,她也站起來,只是被擊中的地方依舊疼得厲害。
“有……人。”洛君的聲音明顯聽得出來很虛弱,聲音比平時低了不少,她還是靠在尹眠身上,傷口的疼痛讓她瞳孔有些失焦。
但她此時卻看得真切,灰蒙蒙的河面上正遠遠地閃著一點燈光。
然后那點燈光一點一點地接近了,越來越亮,它從一片霧中穿過來,最后又停在了河岸邊。
“是要過河的外地人嗎?”
那是一只比較小的船,船上立著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男人長的比尹眠還高些,戴了斗笠之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的頭轉向這邊,“那就上來吧,不過我的船有些小,一次只能載兩位客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鳴雀的錯覺,她覺得這人看見她之后似乎稍稍失神了一瞬。
“你們兩個先上去吧,尹眠你照顧好洛君,我也不急著上船。”
男人似乎天生不善言辭,只是稍稍往后退了退,示意兩個人上來。
然后他手中的竹篙用力一撐,小船就滴溜溜地快速離開河岸,又穩穩地駛過河心,過了一會兒就快看不見蹤影了。
這男人出現的很突兀,但他身上沒有惡意。
鳴雀看著小船一點點消失在霧色里,靜靜地在河岸等待,她的確不急。
待到小船再駛過來,已經是好幾分鐘后的事情了,她輕輕地上了船。
小船駛得很穩,在河面上就如同一葉扁舟,有一種說不上的奇妙感覺。
使到河心處時,她才看見對岸有零星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