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樓,當(dāng)今江湖宣案,與今日才剛剛發(fā)生的桓炳案,玉總管一定都聽說了吧?”
他們稱呼她為“玉總管”,并非因為她姓玉。
抵玉沒有姓。
或者說,她姓什么,江湖上無人知曉。只因她名字里有個“玉”字,才會人人如此尊稱。
“我們也是才聽說此事不久。”抵玉笑道,“不過鄙樓是江湖門派,從來只管江湖事,而桓將軍是朝廷命官,殺害他的兇手是誰,我們沒有絲毫線索。”
“玉總管誤會了,其實這兩樁案子的兇手,我們胡將軍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對象,所以……我們奉命來貴樓,是希望貴樓告知我們那兩人的身份來歷。那兩位小娘子本事似乎不弱,應(yīng)該師出名門,但我們以前居然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們的名字,這也太奇怪了。”
“諸位說的那兩位娘子是……?”
“謝緣覺,還有她的朋友凌歲寒。”
抵玉聞言沉吟一陣,微笑道:“若胡將軍只是懷疑她們是兇手,沒有真憑實據(jù),按照鄙樓如今的規(guī)矩,我們不可能隨意透露關(guān)于她們的秘密。”
眾人聽罷頷首,便欲起身告辭。
抵玉狐疑道:“你們這就走了嗎?”
竟然不追問幾句?
俞開霽笑道:“說老實話,我們一點也不相信這案子和謝緣覺有關(guān)系,知道她的來歷又有何用呢?但我們也大概猜得到胡將軍為什么懷疑她,沒辦法,既然胡將軍非要派我們來貴樓一趟,我們不能不遵命,現(xiàn)在我們問也問過了,當(dāng)然要回去復(fù)命。”
從前因為別的案子,抵玉與俞開霽有過幾面之緣,對她印象不錯,此時聞言明白了她的為難,遂又思索有頃,忽道:“對一般江湖人而言,師承來歷倒算不上什么秘密,說給你們應(yīng)該也無礙。諸位稍等,我須得查一查鄙樓是否收藏了她們兩人的資料。”
適才俞開霽那番話其實是明確告訴了她,他們來藏海樓就是走個過場,給胡振川一個交代,并不是想真想得到什么情報。哪知抵玉聽罷此言,反而改變了主意,令他們莫名其妙。然而他們內(nèi)心也的確好奇謝二人究竟師出何門,遂道了一聲多謝,又有一名鐵鷹衛(wèi)官兵趁機道:
“那就辛苦辛苦玉總管,順便再幫我們查查另外一個人?”
“誰?”
“最近長安城聞名遐邇的俠盜‘金鳳凰’顏如舜。其實彭烈被劫走的那日,長安城街上有幾名路人恰巧在舉目仰望飛鳥之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附近一名戴著金色面具的蒙面人似乎背著一名男子停步在屋檐之上。所以比起謝緣覺,我們更懷疑真正救走彭烈的就是那金鳳凰顏如舜。只是……只是……”他猶豫片刻,最終決定實話實說,“此人輕功太過高明,胡將軍覺得,我們想找到她的下落肯定難如登天,不如謝緣覺好對付。”
“可是胡將軍怎么會覺得謝緣覺好對付呢?”抵玉輕聲一笑,不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