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曦微微揚起唇角,眸色似雪,“當然是為了錢啊,三千萬一套的別墅,我要打工幾輩子才能買得起?”
傅庭川抓住她的邏輯漏洞:“既然是為了錢,為什么現(xiàn)在又訴求離婚?”
林語曦不遑多讓,“很難理解嗎,我有孩子了,我要給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她的話直擊痛點。
傅庭川的手指在墻壁上狠狠蜷緊,骨節(jié)泛白。
這個孩子,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林語曦神色很平靜,大約是被傷得太厲害,已經(jīng)心死,對這段關(guān)系沒有任何期待了。
“傅庭川,你我就走到這里,以后就是陌生人。”
秉承著服務(wù)客戶的態(tài)度,她又補了一句:“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我走了。”
傅庭川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放任她離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掌心狠狠砸上墻壁。
直至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他對她的生活圈知之甚少。
朋友無非也就那幾個,姓沈的,姓張的,還有勉強能算得上是個長輩的鄰居阿婆。
沒一個待見他。
今天的結(jié)果也并不如他所期待的那般,林語曦對他,真的一點情也沒有。
傅庭川忍不出摸出一只煙,低頭給自己點上。
繚繞的白煙模糊了五官,他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京市縱橫交錯的馬路。
像極了一盤棋局。
可他無法落子。
……
離婚不成功的消息漸漸傳遍了林語曦的朋友圈。
連續(xù)好幾個工作日,沈笑笑和張曉萌都纏著她,非要約她一起吃飯,每逢周末,還要拉她一起出門逛街。
大概是怕她想不開。
就連浩浩也變著花樣給她做宵夜,樂此不疲,大概是想通過食療,減輕她的焦慮。
好在傅庭川沒再打擾她,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過著。
某天下班,林語曦帶著浩浩一起逛菜市場,剛討完價,買了兩條小黃魚,轉(zhuǎn)身時,撞上了一個中年男子。
對方穿著最普通的一身白色t恤加牛仔褲,下半張臉許久未經(jīng)打理,冒著青色的胡渣。
消失了整整二十年,如今乍一下出現(xiàn)在眼前,林語曦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的生父,秦海峰。
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林語曦倉皇地低下頭,牽著浩浩的手,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