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不愧是首領,三言兩語就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老板看她們煞氣逼人,也想賣她們身上的服制一個好,于是沒有收茶餅錢。
“可首領為什么要繞這么一圈買那個老嫗的竹編啊?”
年輕的龍虎衛是老幺,今年才憑借過人的輕功進了龍虎衛:“那老嫗的聲兒聽著,像熬不過這個冬天。”
每逢冬夏,離世的老人總是格外多。
她又是考試又是訓練,花了一年半才進的龍虎衛,教頭們總說,龍虎衛是給皇家當差的,要殺伐果決,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和心力。
騎在馬背上,老幺的聲音不大不小,十余人冒雨趕路,沒人搭理她。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聽到另一個殺伐最是果決的小隊長的聲音:
“首領的阿娘是個篾匠,靠著賣竹編把首領養大的。”
“年前剛病逝了。”
老幺:“……”
啪,黑壓壓的隊伍里,有個龍虎衛忽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身下的馬微微嘶鳴一聲,眉眼都不眨地繼續撒開蹄子跑著趕路,大概是對于自家主人忽然抽風的愚蠢行為已經免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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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老板顛了顛手里的銀子,扶住許易水往龍虎衛離開后空出來的桌邊坐上,又將銀錢放進她的手里,“您拿好。”
長長的,默默的松了口氣。
看著老板給店小二使眼色,店小二會意,把她辛苦了將近半個月攢出來用以偽裝身份的竹編全都搬進驛站庫房,還十分友好的給她端了熱茶湯和一個炊餅。
許易水:“……”
其實挺好的,這說明這個世道有非常多的好心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微笑)
冬日的荒郊野嶺枯敗得很,殘冬的柳條枯瘦如骨,在河邊杵著,被被風撕扯得枝椏亂飛。
許易水忽然有了新的想法:“老板。”
那枚龍虎衛首領剛給的銀錠被許易水往桌前推了推:“我能買把刀么?”
刀?
聽到她一個老婆子要這個,店里的所有客人幾乎都停下了動作看了過來。
“我想砍點兒柳條。”許易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