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瑪臉上的表情又嚴肅又逗樂:“她的眼睛先前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中毒了。”
“而現在,毒血正在被逼出。”
哪兒有人血這么紅的?甚至還有些橘色了。
“做好準備吧,”祝瑪道,“她的眼睛就要復明了。”
“開不開心?”
許易水:“……”
殊途同歸
“疼……”
“好疼啊……”
蘇拂苓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蜷縮,祝瑪讓許易水把人抱到床上去,隔簾厚重,似乎擋住了,就看不見對方的痛苦與掙扎。
“也不知道這個毒得多久,又是怎么一回事……”
祝瑪從柜子里又掏出了那本又厚又破爛的書,放在桌上的時候甚至有指甲蓋大小的紙頁飄落。
“哎喲哎喲!”祝瑪心疼的不行,趕忙將那點兒小碎紙撿起來,夾進書里。
“你照顧她哈!”又厲聲叮囑許易水,“千萬別讓她揉眼睛!”
“我查查看有沒有什么辦法。”
“實在不行……實在不行就燒個蛋……”
許易水沒空和祝瑪掰扯蛋不蛋的,右膝半跪在床上,兩只手將蘇拂苓的手牢牢箍住,不讓她去揉自己的眼睛。
“許易水!”
一頭青絲已經亂成了一團,糊在慘白的臉上,蘇拂苓的意識似乎已經模糊了,大概還是下意識的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于是頭極力地縮著頭,想要往自己的xiong里埋。
“我在。”
許易水眼疾手快將她的腦袋撈住,不讓她去蹭枕頭,只是這一松蘇拂苓又伸手去揉。
“別動。”許易水聲音堪稱輕柔,動作卻是半點兒不留情面,直接將蘇拂苓的兩只手腕放到了一起,單手壓住,空出來的一只手再扣著蘇拂苓的后腦勺。
“許易水……對不起……”
原本清甜的聲音此時喑啞顫抖著,清晰地傳出了蘇拂苓的痛苦與掙扎。
“我在。”
那種疼痛像是有一根根磨砂面的鋼針戳刺著眼珠,從內而外,疼痛如潮水一般,一次又一次沖刷,連帶著整個腦袋也像被火燒火燎。
哪怕閉著眼睛,也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狠狠攪弄著眼眶,要強行將她的眼珠子摳挖出來!
每一滴血淚的溢出,都會讓疼痛呈幾何倍數增長。
蘇拂苓渾身冷汗直冒,整個人像一只剛從水里被撈出來的水草,又shi又亂又狼狽,無力地被許易水固定在祝瑪藏藍色的木床上,呼吸急促而沉重:
“對…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許易水……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