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多出一點觸感,是蕊香扶住了她:“姐姐這幾日過得可還好?”
“進屋說吧,小心腳下有個門檻。”
“我老聽季翠翠提起許易水,她應當是一個很好的人。”
蘇拂苓抿了抿唇。
印象里,三號是個話不多的人。
但聽起來,現在的蕊香,是一個很健談的人。
那剛才,她為什么不說話?
不是會看到人的
她摸著倒像是……匕首的刀柄。
“怎么請的是潘師傅?”
許易水幫著季翠翠一塊兒收碗,看著身形圓胖,帶著藍色頭巾對著一行人指揮神氣的潘大廚,壓低聲音到季翠翠耳邊。
“不是我說,”許易水玩笑,“潘師傅的手藝,做大席真的還是差了點兒。”
潘家在上河村也算是鼎有名的大戶了,住在易水河的二橋頭附近。
潘師傅原本也不姓潘,是隔壁山頭那邊的,據說好像是和家里鬧了什么矛盾,成婚之后就改姓了潘,只是潘家的家主沒幾年就生病去世了。
嚴格來說,潘師傅其實是個頂頂厲害的女人,一個人侍奉家里老人,又給家里蓋了新房。
潘師傅的女兒潘潔,也是個求上進的,私塾課業極好,潘師傅為了女兒求學,愣是帶著潘潔去了縣城里。
也不知是廢了多少艱辛,才能在縣里的酒樓當上廚子,后來潘潔也爭氣,考了秀才,聽人說在書院找了份差事。
好像是縣里酒樓的生意不景氣,潘家的婆婆又病重,思來想去,潘師傅便回了村里,侍奉家里老人的同時,也承接一些村里的酒水席面。
有縣城酒樓的名頭和考上秀才的女兒做背書,雖然潘大廚手藝一般,但也還是總能接到席面單子。
“去去去,”季翠翠調侃地伸手推許易水,“真該讓我娘好好看看你這戲謔不著調的樣子。”
“用得著你點評,你手藝好那你當廚子接席面去啊!”
許易水只悶頭笑。
季翠翠懟完許易水又懊惱:“那我還不是去晚了一步,陶師傅被劉家先定了去了。”
一個村子也是會因為距離分些許遠近親疏的,比如劉家在的那一片兒,按照習慣叫劉家溝,好幾戶全姓劉,但按照地界的話,一半在上河村,一半在下河村。季翠翠說的那一家許易水是知道的,細算起來和她姑姑嫁的那一戶也是沾親帶故。
許易水只悶頭笑,又從懷里掏出個紅布包的小方巾:“噥,這個給你。”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