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許易水,仿佛之前在上河村里,她見到的那個沉穩內斂的人,只是她的錯覺。
原來許易水也有活潑甚至調皮的時候。
只要一想象許易水的少年老成外表下,裝著個稚嫩的孩童性子,蘇拂苓就忍不住莞爾。
貍水鎮很大,沿著貍山和易水河,這一圈全是貍水鎮的地界。
但貍水鎮也很小,鋪了平路,修了房,自發組成集市區域的貍水鎮,也就這么三四條街,若不是中間隔了條柳河,前前后后走完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易水!”
張朝芳給老二拿了菜,又去給老三送,張大娘子則是歇腳在了醫館,挽著準妹妹套近乎。
天色飄起小雨滴來,這才趕忙去給張朝芳送傘,路上遠遠見著個許易水的背影,也沒帶個傘就那么橫沖直撞地走著,于是張口喊道。
只是那人沒停步,一溜煙兒就沒影了,瞧著是往后巷子那邊兒去了。
那邊兒有什么?
張大娘子正想著,就在鎮口看見了許家娘子。
“妹子?”張大娘子趕忙走到榕樹底下,將傘這在蘇拂苓的頭上,“你怎么坐在這兒?”
“許易水呢?”
“哎喲瞧我這記性,剛才還看見她往衙門那邊兒去了呢。”
后巷那邊也只有個清水衙門了。
“張嬸娘?”蘇拂苓也被熱情的女音沖得一懵。
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聲音是張大娘子。
剛剛飄了雨下來,茶攤里多來了兩桌歇腳的客人,黃靜思本來給她安排了一個位置,但蘇拂苓有些不習慣和那么多陌生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總覺得她們都在看她。
想了想,就躲到了茶攤邊上的榕樹角落這里,不會耽誤了生意,黃靜思也能看見她,她還能躲開那些目光。
蘇拂苓正準備輕聲解釋,黃靜思也瞧見了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
“張家娘子?”
不算熟悉,但張家的老二張朝菲是秀才,童生時讀書的私塾,也是后來黃靜思和許易水她們讀的那個私塾,也算是同門師兄弟,張朝菲還曾幫私塾先生代課,自然也是認識的。
“可不就是我,難為你還記得。”
張家娘子倒是自家閑聊時聽老二提起過,許易水皮猴子的時候,那幾個最無法無天的毛丫頭里,就有這個黃靜思。
想到老二當時那痛心疾首的樣子,張家娘子瞪向她:“易水把人交給你看顧,你就是這么看的?”
許易水和黃靜思的交情,許易水不在這兒,她娘子卻在這兒,必定是讓黃靜思幫她照看了。
一邊說,張大娘子一邊露出蘇拂苓的小腦袋。
那一頭烏木似的頭發上,直接蒙了一層白霧,可不就是讓雨給淋shi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