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聽著綠珠的話,心如絞痛。
她一直不爭不搶,唯一想要的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如果說之前她還抱著奢望,那么現(xiàn)在,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哪怕她不愿,也得愿。
綠珠見自家主子的表情,便知道她終于想開了,不由松了口氣。
孟月第二日,便不再稱病,往松鶴堂去。
周嬤嬤看到孟月,并沒有絲毫的意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少夫人來得巧,夫人剛醒。”
“是嗎?那還請嬤嬤通傳一聲,我來給婆母請安。”孟月見周嬤嬤這般樣子,表面笑著,但袖中指甲早已掐進掌心。
周嬤嬤道:“夫人吩咐了,少夫人來,直接進,不用通傳。”
孟月的笑容瞬間又淡了幾分。
看來自己這個婆母的的確確奔著她來的……
她深吸了口氣,調整了好一會兒,才跟著周嬤嬤進屋。
蘇氏正坐在小榻,看起來的確剛醒,身邊幾個丫鬟伺候著。
“兒媳給婆母請安。”孟月行禮時,瞥見蘇氏手邊那盞血燕,她一眼認出,正是那日蘇欣蘭讓廚房準備的。
蘇氏順著她的目光,故意用銀勺攪了攪燉得晶瑩的燕窩:“欣蘭知道我愛用這個,這段時間日日燉煮了送過來。”
“婆母近日身子不佳,原該多補補。”孟月盡力笑得溫婉。
“難為你還知道我身子不佳。”蘇氏冷笑,倒沒有給孟月半分面子。
婆母身子不適,本就應該由兒媳伺候。
但她這些年生病,從未得到過這種待遇,只因為她這個兒媳比她還要嬌貴。
孟月頓感壓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所以兒媳想著……是不是該讓沈姨娘伺候夫君了?若是家中有喜,婆母的病也怕是好的更快些。”
說完,她察言觀色地看了眼蘇氏。
蘇氏正就著丫鬟的手飲湯,聽她這么一說,瓷勺”叮”地撞在碗沿,眉毛冷冽地一挑,看似意外,語氣卻沒有半點驚訝,只有嘲諷:“怎么?終于舍得讓那狐媚子伺候云呈了?
“母親說笑了。”
孟月沒想到蘇氏是一點面子不給自己留,她咬了咬牙道:“昨夜兒媳翻看《女誡》,想到自己善妒竟誤了子嗣大事,實在羞愧。”
她的聲音漸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