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睡著后,夏油杰便睜開了雙眸,他剛剛到底是不是真的睡著,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夏油杰站起身,兩人的姿勢一直讓就換了,這一會五條悟被夏油杰抱在了懷中,他的手慢慢輕撫著五條悟的眉眼,然后像是告別一樣的低頭輕吻著他的唇。
平日里,只要他這么湊過去親吻,五條悟立刻就會給與回應,甚至還會反客為主,熱情極了。但現在的五條悟卻沒有辦法回應他,心中竟然有些遺憾,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被那么熱情的回應。
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夏油杰苦笑一下,這種情況下更加要保持冷靜,而他的冷靜有時候甚至會讓人覺得殘忍,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別人。
“悟,。”夏油杰附身在五條悟耳邊,低聲道,“做個好夢。”
然后,他把人抱起打算放在床邊。可就在這個時候,五條悟的雙手卻突然纏住了他的脖子,他手上一個使力,夏油杰就被他拉了過去,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
“這青天白日的,杰怎么就跟我說呢?”五條悟的雙手依舊纏著夏油杰的脖子,他笑著看著夏油杰,甚至連聲音中都帶著笑意,但眼睛中卻半分笑意都沒有。
夏油杰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驚訝,表情卻平靜地看著五條悟,同樣笑道:“悟,你怎么醒呢?”
這床實在是太小,旁邊又躺著虎杖,五條悟本來想要翻身把夏油杰壓在身下,現在也只好作罷,他眨了眨眼,一臉天真看著夏油杰:“杰好像并不想我醒來啊。”
說完,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杰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五條悟靠著不斷消耗咒力才勉強的抵抗著這股睡意。
“我只是覺得你累了,想讓你再多睡一會。”夏油杰同樣很無辜的說著。
“杰。”五條悟突然收起了笑,他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起來,“我記得,在那個小破屋里,你才答應過我,要坦誠相待,不要對戀人有所隱瞞的。”
他沉默了片刻,又用一種不正經地聲音道:“你這樣,我心好痛。”
夏油杰不為所動,聲音甚至比剛剛更加的溫柔:“悟,該難過的是我吧?不是你自己說戀人之間要互相信任,我是真的覺得你太累了,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你為什么就不信我呢?”
“是這樣啊!”五條悟很努力睜大眼睛,“可我并不想睡。”
“不,你想睡。”夏油杰的聲音愈發的溫柔,眼神也非常的真誠,仿佛他說的就是事實,不容辯駁,“悟,你馬上就會再次睡著。”
隨著夏油杰的話落下,五條悟的眼皮比剛剛更加的沉重。打呵欠的頻率也比剛剛要頻繁,就在他快要再次陷入沉睡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就傳來了一陣血腥味,五條悟的衣袖一瞬間就被血染紅。
見五條悟這個樣子,夏油杰臉色大變,他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冷靜,他帶著幾分怒意的看向五條悟:“悟,你做了什么?”
五條悟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但他已經沒有再打呵欠,只是手臂上的傷口卻在不斷擴大,獻血在片刻間就把他整個和服都染成一片血紅,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杰,你覺得我做了什么呢?”五條悟微笑的看著夏油杰,“雖然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讓我的咒力對你的術式沒用,那我只好用最原始的辦法了。”
用痛覺去抵抗睡意。
只要夏油杰不解開他身上的咒術,那他這個傷口就會不停擴散,哪怕是他真的因為術式而昏睡過去,血也會一直不斷的流,最后甚至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
這樣自殘的術式一般都不可能會有人用。像五條悟這樣的最強咒術式,他或許會死,但肯定不可能是死在自己的咒術下,更不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這么做,還真的是……任性到了極致啊。
夏油杰又好氣又好笑,他心中想著,那就這么繼續下去吧,看最后到底是誰比誰更狠。但手上的動作卻和心中所想完全的相反,他瞬間做了一個結印的動作,那不知什么時候用在五條悟身上的術就消失了,而在消失的瞬間,五條悟的傷口也飛速的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