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昭看著那枚瓷瓶,她不敢詢問紀晏清,是否真如自己所想那樣。
紀晏清抬頭輕輕地掃了江羨昭一眼,眼中帶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昭昭,之前你說過了,你已經十七了,不小了。”
他伸手去摸江羨昭的臉,被江羨昭偏頭躲過去,江羨昭垂著眸子,濃密纖長的睫毛悉簌簌顫抖著,昭示著主人內心的不安。
“是,這話是我說的。”江羨昭感覺自己的嗓子眼里像是被堵了什么東西,難以張口。
“所以,本王不算為難你吧。”
紀晏清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江羨昭抿了抿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自從只要紀晏清要拿自己鋪路,江羨昭心里對這一天的到來早就有了準備。
但當這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江羨昭不得不承認,她慫了。
沒有哪個女孩子愿意被這樣對待。
尤其對面這個人還是她一直敬重的主子。
“主子,這不合適,陸公子有傷在身,而且咱們還在出任務的途中。”
聽到這話,紀晏清低低一笑,捏著江羨昭的腦袋。
再一次被江羨昭躲過。
江羨昭心中除了對紀晏清的敬重,還涌出了一份的厭惡。
她皺著眉,不想去看紀晏清。
紀晏清的耐心本來就不好,對她一而再再而三躲開自己的行為非常不滿。
但是,他心里有自己的大業,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暫且容忍了江羨昭的忤逆。
“昭昭,本王耐心很不好,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這話帶著濃濃的警告味。
江羨昭抿著嘴,緊緊咬著下唇,有些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又一圈,但江羨昭還是說不出來。
最后,只化作一聲帶著無奈和屈辱的“是。”
紀晏清的眼底閃著忽明忽暗的亮光,輕嗤一聲,才滿意道:“這才乖。”
陸韶就住在紀晏清的隔壁。
江羨昭接過瓷瓶,她腦海中一片空白,上齒咬著下唇,透露出少女的不安。
看著江羨昭同手同腳的模樣,紀晏清眼底難得閃過笑意。
但這一抹笑意很快僵持在臉上。
因為他意識到,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