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原本簡單的審訊,因為顧聿的到場,硬生生熬到了后半夜。
錢昭野做完筆錄回家已是凌晨三點。
別墅里漆黑一片,錢昭野跌跌撞撞找到了沙發躺下,習慣性地喊:“曲荷,我胃疼!”
無人應答。
錢昭野又喊了句:“曲荷,藥!”
空蕩蕩的別墅安靜得可怕,他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錢昭野只好捂著肚子,踉蹌著去翻藥箱抽屜。
拉出抽屜,入目就是曲荷留下的便利貼:“胃藥在藥箱第三個格子,每次最多兩片?!?/p>
錢昭野手一顫,便利貼掉落,被空調風卷跑。
他抓了個空。
冷汗浸透襯衫,錢昭野只好先去找藥,卻只能找到一個熟悉的空藥瓶。
靜夜,繁星點點。
有人咎由自取,有人在被默默守護。
翌日,晨光刺破云層。
錢昭野靠著沙發在地上癱坐了整整一夜。
地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身體一顫,猛地睜開眼,陽光刺得他眼睛酸脹得不行。
錢昭野抓過手機點開微信。
昨晚他給曲荷發的語音消息,卻像是石沉大海。
鈴聲響個不停,喬眠兩個字在屏幕上跳動。
他抿了下干裂的嘴唇,在掛斷的前一秒,接通。
“錢昭野?!眴堂叩穆曇敉高^聽筒傳來,“我懷孕了。”
早上,曲荷是被痛醒的。
下腹部傳來一陣絞痛,逐漸蔓延到了后腰。
熟悉的痛感。
曲荷把自己蜷成一團,整張臉埋進了枕頭。
又來了。
她的經期一向不準,每次快來之前都會伴著撕扯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