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王大山才終于回過神來。
他走到那個被摔得頭昏眼花的疤瘌三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腫起來的臉。
“三哥,是吧?”王大山笑瞇瞇地問道。
那笑容,在疤瘌三看來,比魔鬼還可怕。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三十塊錢的車費,貴嗎?”
“不……不貴!不貴!”
疤瘌三嚇得魂都快沒了,連連搖頭。
“我這批貨,今天能拉走嗎?”
“能!能!我……我親自給您找車!我給您拉!”
疤瘌三哭喪著臉,哪還有半點之前的囂張。
“那保護費……”
“不不不!哪能要您的保護費!我孝敬您!我孝敬您還不行嗎!”
王大山站起身,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時候,拳頭,確實比道理好用。
尤其是,當這拳頭,是自己老婆的。
王大山牽起卡捷琳娜的手,朝著農機廠的方向走去。
身后,留下了一片狼藉,和無數雙敬畏的目光。
在疤瘌三“熱情周到”的服務下,一輛解放牌大卡車很快就停在了農機廠的后院。
這位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地頭蛇,此刻正點頭哈腰,帶著他的兩個小弟,比廠里的工人還賣力地往車上裝著那堆廢鐵。
錢科長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后面,看到這一幕,驚得眼鏡都差點掉了下來。
他想不通,那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是怎么把疤瘌三這種滾刀肉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最終,錢科長只能把這一切,歸結于王大山那個“市機械局的二舅”。
看來,背景確實夠硬。
越想,錢科長越慶幸自己沒有過分得罪王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