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州坐在椅子上,低頭居高臨下看著被迫跪在地上的陸霜喬。
陸老爺子的人應該已經找過她了,但是她不想被送去國外,所以又逃跑了,求到了他這里。
正巧,就算她不找他,他也要抓她。
若是沒有李叔幫忙擋著,他差點就失去了他的安安,怎么可能只是把她送去國外這么簡單。
陸宴州冰冷的眼神落在陸霜喬的身上,陸霜喬被她看得渾身發冷,總覺得這個侄子越發危險。
“這些年來,確實是你一手把我帶大,我曾經也是這么認為的?!?/p>
“在陸文昌和陸二夫人給我吃餿了的飯菜的時候,你會把自己吃剩的糖果分我一塊?!?/p>
“在他們打罵我的時候,你會站出來護著我?!?/p>
“在我被他們趕出家門和野狗一起睡覺的時候,你會把不要的外套送給我取暖。”
聽他列舉了這么多曾經的事情,陸霜喬以為他對她還有感情,頓時眼里的淚水淌了下來,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宴州,原來你都還記得,我還以為你結婚了以后,就忘了我們這些相依為命的時刻……”
陸宴州看著她眼里虛偽的淚水,只覺得自己當初簡直是被蒙住了眼睛,看不出來她虛浮的演技。
她是那些年來唯一的溫暖。
而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她只是仇人手里的一把刀。
割一刀給一個甜棗,對尚且年幼的他,確實是個毫不費力獲取信任的好辦法。
這些年來,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會一直縱著陸霜喬,讓她在整個海城能夠橫著走。
他忽然站起身來,一腳踩在了陸霜喬的手上。
“還裝”
陸霜喬吃痛,驚恐抬頭,“宴州,你說什么”
他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和陸文昌做過的事
不,不可能。
應該只是她前段時間和陸文昌走得近了,所以他吃醋生氣了!
“宴州,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她扶著手腕,“我不是故意和陸文昌在一起的,是他逼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