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云琛離開道觀之后,突然覺得無處可去。
回云府吧,她怕場面還亂著,她不想看見眾人“討伐”不言的樣子。
回營地吧,如今的將士們稀稀拉拉,全是陌生的臉孔,連個說話的熟人都沒有。
估摸再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南璃君回京的御駕即將起程,所有人都要去跪送。她想,索性挨到那個時候直接過去吧,便在空蕩蕩的街上踢石子玩,一點點熬著時間。
“啪嗒”“啪嗒”,石子落在地上,發(fā)出空曠的回響。
她將一顆石子踢進巷口黑暗里,剛轉(zhuǎn)身要走,石子又飛了回來,骨碌碌落在她腳邊打轉(zhuǎn)。
“誰?”她本能戒備。
一個高瘦的人影慢慢走出黑暗,不言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
云琛愣了一下,渾身戒備放松,低頭沉默片刻,抬頭照舊笑起,叫他:
“不言哥。”
很普通的三個字,天天都在喊的稱呼,可這會不言卻覺得十分珍貴。
因為如今所有人都憤怒、失望、疑惑不解地喊他作:叛徒,背棄者。
“阿琛,你恨我嗎?”
她搖搖頭,沒有作聲。
不言苦笑,“在霍幫待了十幾年,任誰聽了都覺得,我是要帶著無數(shù)少主和霍幫的機密去投奔皇上,無品無德,小人至極。若我說,我絕不會透露一絲半點機密,只是去護衛(wèi)皇上這個人,想陪她到我能戰(zhàn)斗的最后一刻,你信嗎?”
想了一會兒,云琛點點頭:
“我信。”
看著云琛認真思考過后給出的答案,不言一下就釋懷了。
“阿琛,照顧好自己。”
今日起,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你走你的光明途,我走我的不歸路。
再沒有互相照應(yīng),那些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都在此刻被封存。
云琛眼眶有些酸楚,真誠地說:
“你也是,不言哥,照顧好自己。”
說罷,她轉(zhuǎn)身要走,不言的神情卻突然變得肅然,再次說道:
“阿琛,照顧好自己。我認真的。”
云琛不解地停下腳步,不言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