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無義血衛們嘲弄又帶點下流的笑聲,南璃君的臉上有一瞬的尷尬和陰沉,轉而又平靜地放下車簾,當作什么事也沒發生。
不言在車前駕馬,略顯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又皺眉望向山寂。
山寂會意,立刻對無義血衛們“呵斥”道:
“怎么敢對皇上不敬?專心辦差!怎么的,皇上沒給錢嗎?”
一個無義血衛笑道:“掌門你忘了,沒給啊,是霍幫給的。”
山寂“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無義血衛們笑得更大聲了。
不言緊緊皺眉。
他知道這群無義血衛根本不把南璃君這個匆忙登基的什么皇帝放在眼里,所以敢對著她開葷玩笑,還敢用語言譏諷她得靠霍乾念才有活路逃命。
無義血衛的眼中沒有什么權謀皇位,對他們來說,殺死南璃君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
他們的囂張和不屑,是從心底對南璃君的瞧不起。
不言暗自嘆氣,他了解南璃君,這件事一定會成為她心頭的一根刺。
但他不知該為南璃君憂心,還是更為無義血衛的未來擔心些。
兩個時辰后,馬車順利抵達香消崖,敵軍的追擊隊伍再次跟上來,卻圍在香消崖外徘徊,不敢貿然行動。
香消崖,這諸國約定過的絕對不可起戰的太平之地,誰也不敢先來打破這個盟約。
只是不知敵軍能堅持多久不攻進來,畢竟南璃君近在咫尺,“楠國皇帝”這塊肥肉唾手可得,放棄實在可惜,只怕今后再也沒有這樣絕好的機會。
趁敵軍還在猶豫商討的空檔,不言將南璃君從馬車上扶下來休息。
一路的劇烈顛簸讓南璃君頭暈眼花,只能倚靠在不言身上緩歇。
不言將水囊里的水倒出一點,浸濕帕子,為南璃君輕輕擦拭額頭,試圖緩解她的不適。
“皇上,您受委屈了,實在是路程艱險,沒法帶宮人伺候。”
南璃君輕輕搖頭,目光從幾個對著她和不言笑得別有意味的無義血衛身上打量過,而后將看向山寂:
“按霍乾念的計劃,你們護送朕到香消崖,以朕為誘餌,引敵軍包圍殺進來,逼諸國出兵討伐其破壞盟約之責。只是不知要在這里等多久,辛苦你們了,山寂掌門。”
山寂聽懂南璃君話語里的意思。
她是想說,保不齊得在這里熬上七八天,無義血衛們為何不趕緊扎帳篷準備過夜?
山寂用眼神示意無義血衛們四散開,去周圍巡邏警戒。
等只剩南璃君和不言的時候,山寂面無表情地看著南璃君,一雙眼睛如鷹犀利。
“為什么要殺云琛?”
南璃君愣了一下,立刻轉頭看向不言,后者糾結地垂下頭,不知該怎么解釋,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