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牽住李丫丫的小手,強忍著悲傷,說道:“和丫丫沒關系,你爸爸只是累了,需要睡一覺。”
“真的嗎?”
李丫丫眼睛里帶著期待看著江濤。
江濤帶著李丫丫走進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江濤,每個人的眼中寫滿悲傷。
江濤拿了三根香,點燃后,對著李大春的遺體磕了一個頭。
把香插進香筒里面,轉頭發現李大春的老婆頭上裹著白布,傻傻地坐在遺體旁。
“蘇芳,吃一點吧!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
一個滿頭花白的老阿姨把一碗飯遞給蘇芳。
蘇芳頭也不抬,雙眼無神,蒼白的嘴唇抬了一下,“媽,我不餓。”
蘇芳的母親眼淚流淌出來,流在干枯如樹皮的臉上,她搖了搖頭,把飯放在一旁就走了。
而這時,蘇芳的余光看見了江濤,她突然站了起來,跑到江濤跟前,拉住江濤的手,“江濤大哥,我不信!我不信我老公就這么死了,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明明笑著告訴我,你給了他錢治病,病情有了好轉,只要堅持用藥就能康復的,明明生活就要……”
江濤目光暗淡,打斷了蘇芳繼續說下去,“弟妹,節哀吧。”
短短的幾個字,仿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蘇芳口里的話越說越無力,最后緩緩蹲了下去,嗚嗚地哭了出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大春一個交代的!”
江濤看到這一幕,有些動容,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蘇芳忽然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目光狠戾,“江濤大哥,是不是殺死我老公的兇手另有其人?”
“通報說一個低保戶開特斯拉撞死了他,這種荒唐可笑的事情我絕不相信。”
“我看網上說,是一個富家紈绔撞死的,找一個人隨便頂的罪!”
蘇芳情緒激動,牙齒都在顫抖。
江濤把手放在她的后背,安撫了一下說道:“弟妹,這事你別管,我會和你還有一個大春交代的。”
“你現在唯一要做的,養育好丫丫,丫丫已經沒有爸爸了,不能再沒有媽媽啊!”
“可是……”
蘇芳心有不甘,但是她知道按照江濤的脾性,肯定不會把自己牽扯進去的,于是她扒開江濤的手,回過頭有氣無力地坐了下來,眼睛里恢復成之前的呆滯。
江濤心里酸酸的,但他還是走到李大春的遺體前。
他看見李大春的遺像,是一張老實人憨厚笑容的照片,再低頭看了看眼前的遺體,白布蓋住了頭,他很明白,李大春的死僅僅是一瞬間,一瞬間頭就被削了下來,缺少了頭部現在是笑是哭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他當時有多絕望,多痛苦!
江濤轉身拿了桌子上一壺二鍋頭,把酒灑在遺體旁,“兄弟,你才是真英雄,大半輩子為國家出生入死,讓人民獲得和平的時代。”
“我知道你天生好酒,上一次到你家沒有陪你喝到這杯酒,今天,作為大哥的我,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