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沒怎么猶豫,“去!”
她下定決心的事,又怎么會因為未知的不確定因素就改變主意?
顧傾城稍稍一思索,看向陸君堯說:“我們可以跟警方通通氣,讓便衣提前埋伏,我現身無疑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他可能還想著‘一網打盡’,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就是甕中捉鱉了。與其每天這樣小心翼翼,倒不如賭一把,讓事情盡早有個了結。”
陸君堯眸光微沉,盯著她露出無奈的笑,“你這些天一直想著如何以身作局,引那人上鉤吧。”
現在可算逮著機會了,又怎會放棄。
顧傾城知道他擔心自己的安危,握住他的手微微祈求:“有你在,有警方在,還有那么多保護我的人在,我不會有事的。”
陸君堯看著她,微微提了口氣,拿她沒辦法。
他沒有立場堅定反對。
畢竟,顧庭安是她親生父親。
哪怕過去有過怨恨,哪怕曾經斷絕關系,可人走茶涼,她于情于理都該現身送一場。
這是做人最起碼的良心。
“我會多安排人手,你也要貼身跟著我,不能逞強獨自行動。”陸君堯除了這樣叮囑,別無它法。
“好。”
傾城看著他感激一笑,主動投到他懷中。
陸君堯靜靜地擁著她,心頭依然擔憂。
顧傾城的生理期已經結束,這兩日,她太忙還沒來得及去找洪主任復診。
想到做婦科檢查前后也不能有夫妻生活,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主動挑起這話題。
而陸君堯原本是惦記著這事,天天數著日子過,但想到明天是顧庭安的葬禮,他顧慮妻子的心情,也體貼地沒說這話。
好像兩人都忘了這茬兒。
————
翌日。
顧傾城夫婦二人都穿著一身黑衣,打扮嚴肅低調,出現在殯儀館吊唁大廳。
短短時日,兩次來這個地方。
一次是陳云墨的葬禮,一次是顧庭安的葬禮。
一入場,哪怕曾經對這個親生父親恨得咬牙切齒,可當聽到哀樂,看著靈堂上方的遺像,還是讓她情緒低落,感受到濃濃的悲傷氣息。
顧傾城跟著吊唁人群走到家屬區,梁景容看到她,濕潤紅腫的眼眸先是一愣,繼而淡漠移開。
那反應,連對普通朋友的客套都不如。
顧傾城知道,伴隨著父親的去世,她跟生母和兄長之間的仇恨永遠都不會消散了。
哪怕她給過不少金錢援助,在他們眼里、心里,自己依然是害死親生父親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