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收站!你把人家姑娘形容成什么?”張教授沉著臉訓斥。
“咳,我也就是一比喻,我知道您心疼自己的寶貝學生,但不能連自己親兒子都坑。”
“那你到底什么時候定下來?什么時候結婚?你看君堯,跟那位顧小姐恩愛甜蜜,伉儷情深,你就不羨慕?”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他才談了一個就把自己栓死了,我還有無限可能呢,要羨慕也是他羨慕我。”
“混賬東西!你玩弄女孩子感情,還是多光榮的事?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要么單身,要么結婚,再敢耍流氓不對女孩子負責,老子打斷你的腿!”周教授早就對兒子游戲人間的態度不滿了,今天終于抓住機會,狠狠一頓訓斥。
周伽南見父親不像說笑的,皺著眉想辯駁,最終又認慫。
畢竟他真怕被打斷腿,更怕他老子親自給他接上,然后下次再打斷……
有一對做醫生的父母,還是能跟死神一較高低的名醫父母,在某種特定情況下,是有些小恐怖的。
比如他從小只要調皮惹事,或是闖禍后,父親都會拿著手術刀威脅他——哪只手闖的禍?把手指頭切下來。
他幸虧心理夠強大,抗壓能力強,否則早就嚇破膽了。
見兒子不吭聲了,張教授才又最后勸道:“我們就你一個孩子,辛苦工作了一輩子,到現在都這把歲數,就盼著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你說你不結婚不生育,家里冷冷清清的,我跟你爸只能返聘回來繼續工作。你也稍微為我們考慮下,結個婚,生個一兒半女,不要你帶還不成嗎?我們給你帶,保證養得白白胖胖,聰明伶俐。”
周伽南不吭聲,心里卻后悔——早知道這場飯局最后受傷害的是自己,他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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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陸君堯送顧傾城回學校。
昨晚他從醫院回家已近凌晨,洗了澡倒下就睡,沒跟傾城說到話。
這會兒早高峰堵車,他才有時間跟老婆聊聊天。
“林晴語那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你別擔心。”
顧傾城正在看財經新聞,寫盤前分析,聞言轉頭,臉色微微疑惑:“怎么落定的?她接受辭職調單位了?”
“嗯,我們走后,不知張老師如何說服她的,昨晚張老師給我發了條微信,就說已經談好了。”
顧傾城點點頭:“那就好,希望她到了新單位,工作順利。”
這話不是虛情假意,她是真心盼著林晴語能有光明前景。
同為女性,顧傾城很欣賞這種女性中的強者。
只是林晴語還太年輕,對愛情抱有太執著太美好的幻想,以至差點因為愛情誤了前途。
也許受了這次打擊,她看破紅塵,反而能在事業上成就一番建樹。
到了學校,臨下車前,陸君堯轉過身來叮囑:“你在學校注意點,別老讓我擔心。科室有兩個重危病人,我這幾天比較忙,晚上就不過來了,你睡覺前鎖好門,有任何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他一邊交代,顧傾城盯著手機一邊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陸君堯看她心不在焉,伸手捏住她白皙嬌嫩的臉頰,語氣加重:“你別嫌我啰嗦,你照顧自己的能力實在太一般,都不知你怎么長這么大的!”
“知道了,我都聽著呢。”顧傾城被他捏痛了臉,這才放下手機看向他,重復丈夫的話,“在校要注意安全,你科室這幾天忙,我晚上睡覺要鎖好門窗,有事給你打電話——我漏了哪句?”
她可以一心二用。
“……”陸君堯抿唇,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