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顧夢、風里棲三人足足在沙漠中穿行了兩天兩夜,起初沈燼對于風里棲還是心存芥蒂的,當然風里棲也是一樣,兩人都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對方。
期間,他們三人又經過了一片血紅的烏蘭湖,可僅靠夜晚的一點露水,并不能夠支撐三個人,所以他們必須盡快趕到塔克拉城。
而身心上的疲憊加上對水源的渴望,已經讓沈燼無暇顧及其他。
大漠中的景色一成不變,終于在第三天的晌午,三人爬過一座沙丘后,一片蔚藍色的無邊之湖豁然出現于他們的眼前。
沈燼揉了揉干澀的眼睛,還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從湖面吹來的微風,帶著一股甜濕的味道,他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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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魔鬼城西北角,黃沙蔽日。
蒼頭軍百夫長趙佶高踞在一處風蝕巖臺上,粗糲的手指抹過臉上半干的血痂,抓起牛皮酒袋猛灌了一口。
他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下方,兩根粗木樁上,牢牢捆縛著兩個身影。
臺下,被綁在右側木樁上的女子——正是飛天狐貍顧夢。
少女抿著唇,眼神冷冽如刀,對趙佶的咆哮置若罔聞。
趙佶的怒火蹭得躥起,手指猛地指向左側木樁上那位風韻猶存的驛站老板娘:“行!嘴硬是吧?那咱明人不說暗話!這婆娘,跟你什么干系?”
顧夢依舊沉默。
趙佶眼底戾氣翻涌:“好!老子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等爺回來,有的是法子撬開你這張嘴!”
他煩躁地轉向身側副官,“爛口張那狗東西死哪兒去了?”
副官一凜,忙躬身回稟:“稟大人,張校尉探得東南角有馬匪蹤跡,帶了一隊兄弟前去清剿了。”
“馬匪?哪一路的?”
“尚、尚不清楚……”
“去了多久?”
“約莫……一炷香了。”
趙佶眉頭緊鎖,正待細問,下方營地陡然爆發的喧嘩打斷了他的思緒。
“吵什么!”趙佶豁然起身,厲聲喝問。
一名親兵連滾帶爬沖上巖臺:“大人息怒!是、是有幾個兄弟等的不耐煩,發生了口角……”
“等個鳥毛!”下方一個粗嘎的嗓門炸響,帶著濃重的不滿,“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耗了幾天!馬匪毛沒見著一根,再憋下去,褲襠里的鳥都要閑出病來了!”
哄笑聲浪般蕩開。
一個滿臉虬髯、眼露淫光的蒼頭軍老兵,晃晃悠悠擠到木樁前,渾濁的目光在老板娘和顧夢身上來回逡巡。
“嘿!老疤瘌!”看守老板娘的兵卒皺眉呵斥,“又管不住你褲腰帶那點腌臜心思了?”
被喚作老疤瘌的大胡子嘿嘿一笑,粗糙的手指竟徑直摸向顧夢細白的頸子:“急什么?橫豎都是要砍頭的貨,臨死前讓爺們兒快活快活,也算廢物利用……”他
手指下滑,朝著顧夢起伏的胸口探去。
“畜生!有本事沖老娘來!欺負小姑娘算什么本事!”老板娘目眥欲裂,一口唾沫狠狠啐在大胡子臉上。
大胡子抹了把臉,反手一記兇狠的耳光抽在老板娘臉上:“賤貨!老子還沒饑不擇食到啃你這老幫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