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眾人誰都沒想到,這個消息居然是許星禾說的。
她看著就嬌滴滴的,白得不像話,聽到她是從城里來的,沒人質疑,反而覺得這樣才正常。
只有城里嬌生慣養長大的姑娘,才會長成這副模樣。
但是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懂氣象方面的東西。
馬老二還不算完,大步走向許星禾,眼神怨毒,恨不得要吃人似的,“你這個臭娘們,還是從南方來的,懂東北這片地方嗎?憑啥就因為你一句話,我們就要提前收糧?”
他聲音洪亮,傳出老遠,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意,“我看你就是在胡說八道!現在這糧食收早了減產,損失算誰的?”
許星禾沒有說話,現在霜降還沒有發生,面對這種誠心過來找麻煩的人,她就是再怎么解釋都沒用。
只有事實,才能證明一切。
馬老二見她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中了,更加囂張,揮著胳膊大喊,“大伙兒都趕緊停下來,別傻干了!這臭娘們啥也不懂,咱們聽她的話,恐怕最后虧得褲衩子都要掉下來!而且咱們這都收了快小一半的糧食了,要是根本沒有下霜,到時候誰來負責?”
原本就心存疑慮的村民們頓時騷動起來,紛紛放下手里的活計圍攏過來,看向許星禾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懷疑。
跟著馬老二一起的人也揚聲喊道,“是啊,她一個城里來的黃毛丫頭,咋能知道有下霜的事情?”
“咱們種了一輩子的地,都沒看出有啥問題,憑啥因為她一句話,咱們就得提前搶收?”
“如果咱們的糧食真的欠收了,她賠得起嗎?”
人越聚越多,議論聲像是潮水般涌來。
許星禾握著玉米棒的手微微收緊,本來就大了一圈的手套攥出褶皺。
她看著面前一張張帶著疑慮和不滿的臉,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解釋,那馬老二居然又往前逼近一步,看她的眼神除了怨毒之外,還有猥瑣,“說啊!你倒是給大伙兒說清楚,你到底憑啥斷定有霜降,是不是故意騙我們?以為自己是城里人,就高人一等,來耍我們農村人?”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從田埂那頭大步走來,撥開圍攏的村民。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江凜川已經站定在許星禾身前,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堵堅實的墻,將她嚴嚴實實的護在身后。
他眼神冰冷,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因為他的到來而凝滯了幾分。
方才還喧鬧的村民們,瞬間全都噤聲。
江凜川冷冷掃過咄咄逼人的馬老二,氣勢撲面而來,馬老二嚇得泄了氣,可嘴上卻還不服輸,“虧你還是個當兵的,居然就這么對我們老百姓,你就是個黑心肝的!”
“你有什么事沖我來。”江凜川聲音不高,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寒意,“還有,收起你的眼神,如果再讓我聽見你侮辱她,我不會客氣。”
王副官喘著氣趕來,他之前和江凜川去另外一邊幫忙了,距離很遠,所以趕來得慢了些。
江凜川身高腿長,走得嗷嗷快,他可不行,這才落后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