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凌先一步按在沈鳶手上,“夫人別看。”
沈鳶心慌的厲害,她此刻依然不明白,為何自己心跳得那么快。
她只想看一眼,那究竟是不是她阿弟。
若是,她就給她風(fēng)光大葬。
沈鳶看向顧淮凌,眼眸中是不容置喙的堅決。
她甩開顧淮凌的手,一把掀開了白布。
“啊!”顧瑤哭著就撲了上去。
沈鳶手一抖,淚不由控制流了出來。
白布下的少年將軍,一整個臉面目全非。
他身上是今早沈鳶所見的那一身銀甲。
當(dāng)時他就坐在馬背上,脊背筆直滿臉剛毅。
而現(xiàn)在,那一襲鎧甲已經(jīng)破舊不堪,上面全是干涸的血跡。
他手里死死捏著那枚黃色的平安符。
沈鳶突然覺得心口疼痛難忍,似是有什么要沖破胸腔。
她按著心口,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
人昏了過去。
顧淮凌臉色沉得嚇人,他自沈鳶昏迷就一直在旁守著。
天將要亮?xí)r,沈鳶醒了過來。
她這幾日故意裝的嬌媚之氣散盡,那雙眼眸恢復(fù)了以往的清靈。
只一眼,顧淮凌就知道,以前的沈鳶回來了。
沈鳶雙眼含淚,慌忙地從榻上下來。
顧淮凌一眼就知道,他的鳶兒回來了。
沈鳶抓著顧淮凌的衣袖,“大人,阿弟他怎么了?”
她慌忙下床向外跑去,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首輔府還未設(shè)靈棚,連棺槨顧瑤都不讓人放。
依舊是那個孤零零擔(dān)架,顧瑤失了魂一樣跌坐在地上。
沈鳶走過去,手顫抖地?fù)嵘夏前撞肌?/p>
“阿弟,姐姐來晚了?!?/p>
顧瑤回頭看著沈鳶,“阿姐,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逼沈昭走,如果不是我推開他,他肯定不會死?!?/p>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匆忙離京?!?/p>
沈鳶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