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又開始解釋醉仙樓的事。
“我去那里,是為了結(jié)交同窗,是為了打探縣試的內(nèi)情!”
“我做這么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能考中秀才,光耀門楣!”
“我出息了,璘兒在柳家的地位不也更穩(wěn)固嗎?我這都是為了咱們盧家啊!”
一番言辭懇請的說辭,說得聲淚俱下。
甚至讓別人覺得,大伯才是那個忍辱負(fù)重,為家族付出最多的人。
“還有死契的事,更是為了璘兒好!”
“你們真以為他是什么天縱奇才,能一路考上舉人進(jìn)士?”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在柳家當(dāng)一輩子差,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大伯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占了大義,占了理。
自始至終,盧厚都一言不發(fā)。
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親大哥,看著這個他從小敬重,處處忍讓的人。
只是那張憨厚老實的臉上,再沒有了往日的懦弱與順從。
只剩下無盡的失望。
良久,盧厚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抬眼看著大伯。
“大哥,別說了,回家吧。”
大伯愣了一下,還以為老二被自己說動了。
“回去做什么?我這還沒和同窗打聲招呼呢?”
盧厚拉起哭倒在地上的李氏,頭也不回,輕飄飄地拋出一句話。
“回去分家!”
大伯聞言,瞬間呆立當(dāng)場。
下河村
三三兩兩的村民,在村口的大槐樹下躲著秋老虎的日頭。
這里是下河村的cbd,同時也是信息交換中心。
誰家有個啥新鮮事,東家長李家短的,在這坐上片刻就能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