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了血的膝蓋踉蹌一下,安寧后退半步,眸色顫抖。
她這副樣子在陸西晏眼里很是諷刺,她憑什么覺得他會對她手下留情?
輕蔑一笑,他說,“任何莽撞的行為都需要付出代價,這個道理安小姐不會不懂吧?”
安寧緊咬著唇,一顆心越來越沉。
她承擔不起任何一場官司。
陸西晏移開眼神轉身欲走,忽然被人叫住。
“陸總!”
安寧掐著掌心,抬眼看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的,我不需要您賠付醫藥費,您可以別告我嗎?”
她語氣很是誠懇,話落,更是對著身姿筆挺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男人轉身,眸色深沉冷冽,“怎么,賠不起?”
“是。”安寧干脆地承認,“陸總知道我條件有限,能不能請您別追究我的責任?”
抬眸,她輕聲問,“可不可以私下解決?”
“不可以。”陸西晏雙手插兜,涼薄的眼神睨著她蒼白的面容,“安小姐憑什么覺得可以在我面前討價還價?”
安寧心臟猛地一縮,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抓住,捏碎。
喉頭發緊,她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陸西晏眸色如冰,沒想到她答應得這么干脆,居然沒有再求他幾句。
嗤笑一聲,他走到車邊開門上車,“江耀,開車!”
江耀嚇得一激靈,剛準備上車,又遲疑地看了一眼安寧的膝蓋,“安小姐,真的不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嗎?”
安寧一瘸一拐地退到路邊,輕輕搖頭,“不用了,謝謝江助理。”
江耀聞言立馬上了車,發動車輛離開。
黑色的豪車從身邊駛過,安寧望著離開的車尾,轉身離開。
后視鏡里,那抹纖瘦的身影提著電腦包,一瘸一拐地走在路邊,似乎沒有打車的意思。
看樣子是要走去公交站。
江耀的車開得慢,盯著那道越來越遠的身影不忍地皺了皺眉,“陸總,您真的要告安小姐?”
后座的男人神色冷峻,那精致得無可挑剔的面容上覆著寒霜。
冷著臉的樣子氣場強,著實讓江耀呼吸都放輕了。
“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