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倒霉死了!”戚昀腳上打著夾板,一見她就抱怨,“一大早就從樓上摔下來,腿給扭了,這才剛從醫(yī)院回來。
這什么‘吉祥鳥’啊,我就說吉祥鳥不長這樣,我們是被超管局忽悠了吧,這真不是烏鴉嗎?九素怎么說?”舒情同情地把自己今天的遭遇給她分享了一下,兩個人面面相覷。
她倆又在三個人的小群里找涂楠求證,十分鐘后,得到了涂楠興奮的回應(yīng)——今天的組會上,她負(fù)責(zé)的功能被評定為最優(yōu),給她年中的晉升之路增加了一枚頗有些重量的砝碼。
舒情:“……”戚昀:“……”看來確實不是吉祥鳥的錯。
算了,還是先以不變應(yīng)萬變,等晚上和專業(yè)人士碰了面再說吧。
專業(yè)人士來得很快,他出現(xiàn)的時候,舒情甚至還沒睡醒。
她提心吊膽了一路,神經(jīng)緊繃繃的,堅持到戚風(fēng)影樓之后,沒多久就栽倒在躺椅上睡過去了,還是九素把她弄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睜眼一看,九素正在往她身上蓋毯子,還在輕手輕腳地企圖給她掖好肩后的被角。
兩個人四目相對,九素的眼睛正好撞進她眼底。
他的虹膜與普通人的棕褐色不同,是一種很清透的檀色,光照進來的時候,折射出璀璨的紅瞳,近距離目光相接的時候,幾乎晃了她的眼睛。
一縷銀發(fā)恰好落在她臉上,弄得她微微地發(fā)癢。
九素的手還插在她長發(fā)里,距離頸動脈不足半厘米,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偏低的體溫。
將觸未觸,似有若無,像兩塊尚未咬合的磁極,越發(fā)叫人綺思遐想。
“我說,先生。
”舒情苦笑起來,“你要是已經(jīng)決定只當(dāng)朋友了,就別做這種讓我忍不住有想法的事啊。
”九素觸電似的縮回手,面無表情地岔開了話題:“那只鳥呢?”“哦,在隔壁。
”舒情從躺椅上翻身下來,翻開毯子找了找,小蛇果然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總之就在這影樓之中,也不會出什么事,她就自己帶著九素,去隔壁看吉祥鳥“發(fā)財”。
沒一會兒,戚昀也乘坐著一個帶小輪子的工作椅,被影樓員工推著來了,還詫異地問:“咦,你已經(jīng)來了?我還怕你頭回過來不認(rèn)路,特意讓人在門口接呢,沒想到你自己找到了。
”舒情心里忽然微微一動。
九素沒有理睬這句話,他伸手把發(fā)財捉出了臨時的鳥籠,上下打量了一圈。
發(fā)財翅膀上還纏著繃帶,在他手里幾乎也不撲騰,老實得像個久經(jīng)馴化的寵物鳥。
“念念和發(fā)財都不怕他,”舒情心里想,“說明他不是我想象中那種能抓妖的道士之類……那為什么他一露面,小紅就要躲起來?”這沒道理啊。
九素這時說:“我需要一張空桌子,還有你們梳妝用的口脂……口紅。
”員工們趕忙送來了各色口紅,從死亡芭比粉到姨媽紅,千變?nèi)f化的擺了一桌子。
還有一位尤其聰明,舉著一管淺豆沙色的霧面“子彈頭”給九素推薦:“這個色號適合您,提氣色,而且看不出來。
”九素接過來,感覺不太對,往手上一畫,頓時無語,“……”舒情福至心靈,根據(jù)超管局逼她背下來的那堆學(xué)習(xí)資料,猜到了他可能是需要朱砂的平替,挑出了一管正紅色的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