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一扇看起來飽經風霜的木門前,感覺自已的職業生涯還沒開始,就已經快要結束了。
門板油漆斑駁,邊緣處甚至有些腐朽的毛刺,唯一能證明這里是特雷森學院正式機構的,只有那塊歪歪扭扭掛著的木牌——【烈馬安置與康復部】。
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是為那些職業生涯走到盡頭,脾氣還特別暴躁的馬娘們準備的養老院……不,是瘋人院。
「深呼吸……深呼吸……林默,你可是穿越者,是天選之子!區區一個發配邊疆,怕什么!」
他給自已讓著心理建設,但捏著調令的指關節已經因為用力而發白。
「再說了,特雷森學院可是鐵飯碗!福利待遇好,還能近距離接觸可愛的馬娘們……雖然這里的‘可愛’可能需要打個引號。」
他腦內劇場正演到一半,門“吱呀”一聲從里面被拉開了。
一股混合著膏藥、跌打酒和一股淡淡絕望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林默差點當場去世。
辦公室里,三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他,那是一種混雜著通情、憐憫、以及看烈士般的復雜眼神。
林-待宰的羔羊-默僵在了原地。
他看清了辦公室內的景象。
左邊辦公桌的男人,左臂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吊在脖子上,正用還能動的右手艱難地敲著鍵盤。
中間辦公桌的大叔,鼻子上貼著巨大的創可貼,眼角還有一抹尚未消退的淤青,他正拿起一瓶紅花油,熟練地往自已的太陽穴上抹。
右邊辦公桌的小哥最是離譜,他正背對著門口,雙手抓著椅背,身l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只聽“咔吧”一聲脆響,他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似乎是完成了某種高難度的自我正骨。
「我敲……」
林默的內心已經有十萬頭草泥馬組成的集團軍呼嘯而過。
「說好的馬娘貼貼呢?說好的青春與汗水呢?這活脫脫就是戰地醫院啊!不,簡直是地獄廚房真人版!(q﹏q)」
“新來的?”打著石膏的前輩率先開口,聲音有氣無力。
“是、是的,我叫林默,今天來報到。”林默的聲音細若蚊蠅。
貼著創可貼的大叔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摸出一瓶嶄新的跌打損傷藥,遞了過來:“小伙子,想開點,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呃……謝謝前輩?”
“拿著吧,”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輕,生怕牽動自已的傷口,“這是新人福利,相信我,以后你每天都需要它。”
「新人福利是跌打損傷藥?!你們特雷森學院的入職培訓也太硬核了吧?!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林默感覺自已快哭了,他顫抖著聲音,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那個……請問,我、我主要負責哪位馬娘的康復按摩?”
辦公室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三位前輩臉上的通情之色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