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垂斂下眉眼,靜默的打量著南姻,似乎有些不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醫者的善心呢?對養育了自己這么多年的父母也如此?”
善心?
多諷刺的東西!
一直傷害的人,卻要求她有善心。
“被狗吃了。”南姻緩緩一笑。
束縛她的東西,被她手中的柳葉刀割開。
她緩緩坐起身,不爭吵,不鬧騰,就這么平靜的看著霍鄞州。
霍鄞州很少這么看著她。
他走近,俯身下去,鬢邊的血將他的矜貴襯得越發凌冽危險:“南姻,怎么樣你才能聽話?”
南姻忽然感覺無比窒息。
難怪原主能磨滅一腔愛意。
這樣的男人,只要不愛,那帶來的就只有無止境的絕望。
看著南姻不說話,霍鄞州平白生出幾分耐心,定定的望著她,問:“你想要什么?”
“和離。”南姻同他對視,說出他最不愛聽的兩個字。
霍鄞州徹底冷了臉,他一點點直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是不是以為我脾氣好到能容你一鬧再鬧?”
從南姻回來之后,霍鄞州不是沒動過一個念頭。
如果當初南姻沒有把太后推下樓,如果南姻不是用那樣卑鄙又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讓他不得不娶。
他想,他愿意善待她。
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不聽他的話,她一門心思……只想離開他!
對視良久,霍鄞州斂去眼底的寒意,第一次溫聲哄她:“除此之外,別的我都能答應你。”
既然不同她和離,既然不放過她,那他寬容她幾分也不是不能。
南姻不領情:“我不要別的,我只要……”
“南姻。”霍鄞州嗓音冷了幾分,帶著警告,打斷她最后兩個字:“我說了,除了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