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她祖父這層關系,容嬪本可以在后宮萬事無憂的度過。
皇上對她也是極盡寵愛,沒多久就晉升嬪位。
只待誕下皇子便可封妃。
皇后見她勢頭過盛,又逢肅貴妃有孕,不得不出手。
容嬪落得如此下場,還是拜沅稚所賜。
沅稚修養了幾日,身子也好了不少,便帶著琥珀去了凈房。
雖然沅稚接觸過一次恭桶,可這去辛者庫還是不同。
輾轉幾條宮道,終于到了辛者庫。
沅稚不自覺拿著帕子捂住了口鼻,味道是有些難聞。
據說是太后暗地里將辛者庫的奴役們放出一批,把最臟最累的活兒都交給了容嬪。
容嬪每日睜開眼,就是刷不完的恭桶。
辛者庫管事嬤嬤也壓榨她,故意讓她完不成罰她不許吃飯。
一般這些恭桶都是夜間運送,白日基本沒有人踏足此處,快成了容嬪妃的專屬了。
沅稚剛進大門,便瞧見一個瘦弱的女子在刷恭桶。
穿著粗布衣裳,臉色憔悴,顴骨隆起,隨意簪起的發髻,一雙玉手也變得粗糙,眼中暗淡,渾身透露著淡淡的死感。
“容嬪娘娘安。”
沅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面帶微笑來到容嬪面前道。
容嬪在聽見“娘娘”二字時,手一抖,差點沒拿住刷子,抬眸看了一眼沅稚,又低下頭繼續干著手中的活兒。
沅稚見她不回應,繼續道:“容嬪娘娘,許久不見。”
容嬪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將剛刷好的恭桶向沅稚這次扔了過去。
琥珀一把護主沅稚躲開了。
容嬪冷笑道:“怕臟還來這兒做什么。”
“容嬪娘娘還記得我么?”沅稚定了定神道。
“當然記得,皇后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從來只躲在暗處,怎么,她舍得放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