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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八個字。

命火將熄，一試何妨。

任鳳樓把那張小小的紙條在手中rou成粉末，回首看著已經沉沉睡去的少年。半晌后提筆寫xia幾個字棒回鳥tui上，送它chu了窗hu。

李宜舟又zuo了那個夢。

幽暗的shui底，冰冷的shui灌rukou鼻中。他卻沒覺得被嗆到，看著長長的卷發shui草般漂浮在他shen側，發絲掩映xia是一雙墨藍se的yan睛。那雙yan睛里盛滿了哀傷與痛楚，看得李宜舟心里發酸，伸手想要chu2碰時，看到一dian螢光凝聚在yan角，緩緩滴落在發絲纏繞間。

李宜舟tou痛地爬起來，喃喃dao：“我最近怎么老是夢到小魚？”

他正失魂落魄著，裴漓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見李宜舟醒著頓時手足無措：“你……你醒啦？”

李宜舟扶著問：“我師父呢？”

裴漓有些失落地垂xia視線，小聲說：“前輩在我爹的書房里，你要去找他嗎？”

李宜舟正心虛著忙連連搖tou。

裴漓嗯了一聲，說：“廚房給你zuo了吃的，我、我一會兒讓人給拿來。”說著就要跑。李宜舟叫住他：“小魚。”

裴漓怔怔回tou：“宜舟哥哥，什么事？”

“你過來，”李宜舟被那個夢搞得心神不定，“你過來我看看。”

裴漓乖乖走過來，不知所措地坐在床沿。李宜舟抬手托住他的臉，可夢中yan睛的樣zi已經記不清楚，只能記得是一汪如墨的藍se，像是月se初升時的天空。或者夜里的大海。

李宜舟嘆著氣松開手，未曾察覺裴漓臉上的薄紅。

“宜舟哥哥，”裴漓眨著yan睛，“你怎么了？”

“我最近總是夢到一個人，”李宜舟似在自語，“夢里的人好像你。”

裴漓怔住，又羞又喜得慌張別開視線。

李宜舟憶起那滴淚，心中又泛起一陣莫名的酸楚：“小魚，我：

裴行羽。

前塵往事海shui般撲面而來，任鳳樓chuan不過氣來，苦笑著閉上yan睛：“這些畫……是哪里來的。”

裴行羽給他畫過很多畫。撫琴的，賞花的，連他吃飯喝酒的樣zi都要畫。畫完后蓋章那方小小的印章，抬tou笑dao：“這樣一來，鳳樓就是我的了。”任鳳樓那時笑他，人都在他shen邊了，要這些畫zuo什么。可裴行羽死在地火中，他卻獨自在世間飄dang了千年之久，兜兜轉轉又來到了這些畫前。

任鳳樓抬手輕輕撫上那些依然潔白如雪的宣紙：“我以為這些畫都和九天界一起在淹沒在shui中了。”

裴安目光晦暗不明，語氣依然的溫和有禮：“這是在裴家老宅一chu1藏書閣的密室中找到的。書箱的封條上寫著神懿十六年秋，大少爺裴行羽自漠北運至京都，裴家上xia不可擅動。”

任鳳樓輕笑：“你拆開后，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