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
宿醉酒醒的梁成安,腦門突突的疼。
梁成安瞪著眼瞅著坐對面床上叼著煙沖他樂的徐德勝,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窩棚一樣。
“叔兒,我睡多久了?”
“也沒多久,昨天下午睡的,現在該吃晌午飯了,走,給你再整點,喝完了,你今后酒量能漲。”
“可拉倒吧,我現在一提起酒來,就想吐。”
“那是你不懂,那啥,干脆先整兩口吧!”
說著,徐德勝摸出來也不知道啥前兒買回來的北大倉,招待所的茶缸咕嘟嘟給倒了半杯。
估摸著再多,梁成安還得繼續睡,這才停了手。
“聽話,我還能忽悠你不成?整吧,整完咱爺倆出門吃飯去。”
梁成安沒招,跟小孩子喝中藥一樣,把那小半茶缸北大倉給干了。
這法子他之前也聽說過,喝醉里第二天睡醒,再整點白的透透,回頭能漲酒量。
“叔兒,你咋來沈陽了?”
“我來回轉悠,想找個安穩地方慢慢過日子。”
“叔兒,你是不是有啥事?”
“咋了?”
“你到現在,都沒跟我說過你叫啥名吶。”
“……不是,沒說嗎?那啥,我忘逑了,真不是故意的!”
徐德勝之前在柳條屯子養大牲口,用的是假名。
可他總感覺自己這身份,經不起查,所以,也沒敢跟梁成安報真名。
“俺叫徐念珍,俺爹說是花倆苞米面餅子找認識字兒的先生給起的,娘們唧唧的,平時就不樂意提。”
梁成安倒是沒太多想法,按徐德勝的年齡算,那時候能有個正經名字,就算是不賴了。
正經的,他爹和小五子他爹,全都是參加革命之后,才有的大名。
洗漱干凈,爺倆找地方吃飯。
吃完了,徐德勝就打算走人。
他倒是不怕哈爾濱那幫人追過來,他不去找那些人就不錯了,還敢追?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