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二小子瞅著不對勁,不光是張紅旗和虎妞瞅出來了。
王強成把馮家老大從局里送出來時,特意說了一句,你哥為了你們遭老罪了。
當時馮家二小子有點尷尬,馮家老三卻是陰沉著臉。
說白了,還是年紀太小,多年的仇恨積攢下來,憋出那么點狠勁,就跟剛嘗了肉味的狼崽子有點像,敢于齜牙,卻差點狡黠。
張紅旗和虎妞,幾乎下意識的,就把馮家二小子和整死馮長江的案子聯(lián)系到了一塊。
王強成則不一樣,他認為,兇手很可能是兩個,馮家老二和老三,全都有份。
可就在王強成打聽清楚馮長江老婆把工作讓給自己大兒子的時間點,發(fā)現(xiàn)馮長江這三個兒子都在說謊的時候,突然有人去公安局自首了。
那人是當年折騰老馮家最狠的人之一,后來運動結(jié)束之后,差點沒被報復(fù)的人給弄死。
僥幸留了一條命,人不人鬼不鬼的,倒也沒誰可憐他。
這家伙交代了詳細的作案經(jīng)過,包括如何灌醉馮長江,如何把人拉到橋上,如何實施犯罪,全都條理清晰、符合邏輯。
甚至連作案工具,一把普通的錘子,都隨身攜帶。
至于水泥釘,這人也交代了來歷。
整個案件,猶如被特意整理好的,嚴絲合縫的呈現(xiàn)在了辦案人員的眼前。
這沒啥可說的了,兇手都自首,經(jīng)過也描述的清楚,可以結(jié)案了。
別說王強成了,就是在縣城逛夠了,打算回靠山屯的張紅旗幾個,也覺得詫異無比。
王強成覺得弄死馮長江的人是馮家老二老三,憑借的是他對案件的了解,和走訪中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
甚至,王強成已經(jīng)打算申請把馮家老二老三請回局里調(diào)查了,可突然冒出來的自首兇手,把一切推理和鏈條都推翻了。
張紅旗只是覺得馮家那個二小子,身上帶著一股子血腥氣,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的,反正就是第一次殺人之后,某些普通人無法察覺的怪異感。
結(jié)合馮長江的情形,張紅旗才猜測那個半大小子,是整死馮長江的兇手。
虎妞和苗子壓根沒想那么多,她倆只是敏感的察覺到那小子手上剛沾過血,屬于江湖人的經(jīng)驗之一。
張紅旗聽說馮長江的案子,有人自首之后,倒是隨口提醒了王強成,注意自身安全。
因為馮長江這案子,王強成參與度極深。
如果真兇另有其人,保不齊會有其他的心思。
王強成倒是真聽進去了。
因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真兇真的是馮家老二老三,那么這倆半大小子,肯定察覺到了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至于自首那個,自然也是這倆小子危急時刻推出來的替罪羊。